刘祥认真听着,开始补充上了:
“师父,刚才您让我关上门守好大门,是为了营造诡秘气氛,好影响客人看货时的心境。”
“不错!还有几个细节你记住了。
我让你拿画时,故意提到锁在里屋柜子的金丝楠木匣子;卷开画轴时,我又让你小心别把绫子给划了。这都是给他心理暗示,告诉他这画相当贵重。
还有,当那客人疑心印章有问题时,我不仅将画的来历讲得明明白白,打消他的猜疑,还故意指出这画的不足之处,就是画中人物的面目不清晰。
这看似犯了古玩大忌,实则是声东击西,转移他的注意力,这样一来,他对我的话就深信不疑咯。”
“师父,徒弟受教了。”
……
接下来的几日,一切平静。
蓝一贵和王财没有来找茬。
二奎和沈江河也没了踪影,如同在四九城隐了身。
这天,佟奉全谈完了一桩买卖,忽然在街面上听到了一个熟悉的悦耳声音。
“卖洋烟卷了,红锡包嘞,大双刀。”
没错,正是莫荷!
佟奉全不由叹了口气:
“哎,这些日子一直忙着生意上的事儿,自打上次从索巴手中救下她,就只碰见过她一次,还没打招呼。”
看到莫荷袖子上黑色的大补丁,佟奉全心底不由升起一阵怜惜之情。
他慢慢走上前,然后语气温润道:“姑娘,还认识我吗?”
莫荷转过身,也瞬间愣住了神。
然后,她笑得跟五月的槐花似的。
“先生,佟先生,是您啊!忒巧了!上次您救了我,我一直想着登门拜谢,可惜不知道您住在琉璃厂哪儿,没想到今儿……”
莫荷的话没说完,忽然又似乎有些羞怯地垂下了头。
佟奉全微微一笑,望了望前面巷口,又说道:
“姑娘,我请您尝尝胡同里的小吃,怎么样?”
莫荷先是一怔,然后脸色有些为难,并连忙说道:
“先生,您上次救我了,我还没感谢您嘞,怎么还能让您再破费请我吃饭。”
佟奉全又温和一笑:
“不打紧,咱今个儿不去泰丰楼也不去全聚德,就在前面巷子里找个摊位随便吃点儿,如何?”
莫荷愣了片刻,然后望向了身前的烟框子,声音由此而低沉说道:
“先生,您的好意我领了,但我还得卖烟卷,我哥一天的嚼裹还全指望着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