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奁。
心可黑到姥姥家了。
再后来,佟奉全冒死闯进司令府。
苦苦哀求,又奉上三千块银票,才把三足奁给换回来了。
不料,那三足奁竟早被张司令玩掉了一只爪,成了没用的废品。
张司令拿枪抵着他脑门儿的画面,佟奉全这辈子都忘不了。
这奁可是五千块收上来的,加上给张司令送的三千块,里外里就亏了八千块。
而且,东西还被那王八羔子给毁了。
这桩买卖,佟奉全可赔得裤衩儿都快没了。
“沈松山,是你先设局害我的,那就甭怪我喽。”
回过神,佟奉全吩咐道:
“二奎,你换身像样的衣服,把三足奁包好,坐洋车去史家胡同七号张司令府,一万块把东西出了。”
“好的,爷。”
佟奉全当然不会傻傻把真的三足奁送给那土匪司令。
这是他费了五天功夫烧出来的赝品。
又花了五天时间就来做旧。
他料想那张司令粗人一个,定瞧不出真伪。
过了许久,二奎回来了。
他哭丧着脸,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佟奉全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戏还得做下去。
因为屋外街面上,沈松山手下的伙计,正暗中观察着泛古堂的动静呢。
佟奉全故意提高了嗓门问道:“二奎,怎么样,东西出了没?”
二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一个大男人,跟个婆娘似地挤出了猫尿。
“爷,三足奁,被,被张司令抢了!”
佟奉全顿时脸色猛然一惊,大声问道:“什么,东西被抢了?”
“是的,爷。”二奎声音抽搐回答道。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大洋,低着头闷声道:
“爷,张司令就给了,就给了五十块。”
“啪”一声巨响,佟奉全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稀碎。
“二奎呀二奎,我八千块收上来的东西,你五十块就给卖了?好啊,你小子出息了!”
“爷,都是小的错,我自己掌嘴。”
说着,二奎开始扇自己耳光。
“二奎,你以为打几记耳光耳光就能了事?这可是价值上万的汝窑,就算把你卖了,也换不回来!”
佟奉全已气得眼冒金星脸色发紫。
他之所以对二奎说这么重的话,并非没缘由,只因这小子忒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