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就一个小手术而已。”
“可再怎么小毕竟是动了刀子的。”沈夫人将她从头打量了个遍,“你身子哪儿还经得起折腾,跟我说说,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就这个了。”她伸手覆在小腹右侧,显然对这一点小手术压根不放在心上,说得爽快无比,“以免后患,就给切了,反正留着也没用。”
沈夫人看她良久,随后慢慢走近她,保养得很好的面容上渐渐流露出疼惜的表情来,她抬手触摸着她的脸颊,哑声道:“跟阿姨说说,这些年在外面苦不苦?”
苦与不苦,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一开始的彷徨无助,到后来的渐渐适应,像是在成长一样,她换了环境换了心境继续新的生活。
沈夫人在她房里坐了会儿才下楼,她站在房门口,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了才回房,轻轻关上门后靠在门板上,撩开睡衣的一角,低头看了眼后又放下了。
这一晚,一夜好眠。
第二天,钟黎睡到十点多才起床,下楼后没看到沈浩东的身影,问了海兰姨才知道他出门去了。
“夫人一早就和浩南出去了,浩东早饭没吃就走了,叫也叫不住。我留了早饭,你先吃一点,午饭还要等一段时间。”
她端了热茶直接站在厨房门口喝,喝完了把杯子递给里面的人,抬手抹去嘴巴上的水渍,清了清嗓子道:“我昨天吃多了,早饭不想吃了,一会儿我也出去,午饭别做我的。”
“早饭不吃午饭也不吃,那怎么行?”海兰姨很是热情地帮她盛了碗粥,拿了筷子和酱菜后直接放在厨房的吧台上,“午饭我不管你,早饭你给我吃了,不然别出去。”
眼看着推辞不掉,她进去站在吧台前端了粥碗直接喝了起来,很快,一碗粥见底,她抽了纸巾擦嘴:“阿姨回来了跟她说一声,我去西山。”
眼看着她急冲冲的要出门,海兰姨忙拦住她,问道:“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她摇了摇头,笑着婉拒:“不用,我还认识。”
沈家有两个司机,一个载着不会开车沈浩东出去了,还有一个听海兰姨说请了几天的假,要到后天才来上班。她去车库转了一圈,看到自己以前开的车还在,不由有些意外,车子有八成新,跟其他车子一样,钥匙整齐的摆放在旁边的柜子里。
最后,她牵出了沈浩东的自行车,检查过轮胎刹车后,围了围巾戴了帽子手套直接骑了出门了。
从大门出来有一段下坡路,下了坡后左转则是一条大马路,她骑在车上握着龙头,懒懒地抬着脚,任由自行车从上坡往下坡冲。
在即将到达转弯处时,她看到有车右转进来,赶紧刹车,看着眼前急急刹住的汽车,不觉有些头疼,沈夫人从车里下来,坐在驾驶位上的人则是冷冷地看着她,她双脚撑地坐在车上,偏过头,看着旁边的路牌。
“阳阳,你骑这么快是要去哪里?”毕竟是年纪大了,沈夫人心有余悸,她走到她身旁去,一手扶着车龙头一手则扣在她的肩膀上,“这里虽说没什么车,可你下来时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安全……”
钟黎很耐心地听着沈夫人给她上了堂交通安全课,期间她一直低着头看着自行车的龙头,等到沈夫人说得差不多了终于问道正题上时,她抬头看她,回答道:“我去西山,这里不好乘车,我打算骑自行到能打到车的地方。”
“怎么不让司机送你?”
“司机跟浩东出去了。”想了想,她又说,“我怕有些路不认识就没开车。”
这时,沈夫人回头看了眼不后面停着的车,犹豫了半晌才道:“我跟浩南去接黄豆了,要不你等一会儿让浩南送你?”
她扯唇轻笑:“不用,我骑到路口就可以了。”说完,不等沈夫人开口,她便蹬着自行车转了车头走了。
沈夫人在后面担忧地喊道:“那你慢点。”
她举起左手挥了挥:“知道了。”
在她走后,沈夫人重新上了车,她低头理了理自己衣摆,随后抬头看向旁边盯着后视镜的人,不觉叹了口气道:“她去西山看她爸妈,这么多年没去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去了也许不方便,就让她一个人去了。”
沈浩南没有说话,发动车子往前开。
黑色的汽车再次出现在眼前时,她坐在路边的咖啡店喝奶茶,围巾和手套早就解开了放在自行车篮子里,此时的她带着一顶毛线帽子,高举着奶茶杯细细看着上面加了多少糖,舔了舔嘴巴,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家店的奶茶不如以前好喝了。
车子只停留了一会儿就开走了,她放下空了的杯子,起身走到自行车旁给车上了锁,然后拿了围巾和手套带上,摸了摸口袋,移步走向马路边上,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西山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