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叶芦伟开始打胡乱说,对方现在这个三尸神跳、青筋乱弹的状态,也根本分辨不出来这是个什么厂。
“我管你什么厂,龙光镇是我们厂的地盘,哪个来都收不走!我警告你,你娃私自收购国家重点物质,肯定是要坐牢的!”
“哦,你们厂是哪个厂?有这么牛?敢抓老子去坐牢?老子今天就跟你说,你们厂没那个屁眼劲敢来抓老子!”叶芦伟开始给对方加佐料,声音加大,脏话加密,估计对面这货已经快丧失理智了。
“不用丝厂出面,老子自己就敢抓你去坐牢。”对方明显没遇到过被中学生喷得满头满脸的时候。
叶芦伟又白又嫩,要不是身高勉强撑点头面,估计人家要以为他还在读初中。
上一世在中专校里,就有老师警告叶芦伟的同学,不要把自己读初中的小弟弟带到学校来玩,把个叶芦伟气了个半死,最气人的是,那个老师就是教他们几何学的老师。
“呵呵,老子就郁闷了,你算你玛个机巴,你玛给你的胆子敢来别人家里抓人去坐牢?”叶芦伟说完这句话,微微侧身吸了口气。旁边两警察同时也叹了口气,猪队友不可活啊。
对方听了叶芦伟气焰嚣张到如此地步,完全气蒙了头,直接就冲了过来。叶芦伟嘴角还来得及对站他旁边防止他动手的警察笑了笑。
等那货冲来时,那警察抬手就把叶芦伟抱住,叶芦伟先就侧了身,等那货差不多到位时,横着一脚就狠狠地踢在对方腰上。
十七八岁的年纪,又事先准备好的,这一脚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货蹲地上估计没个几分钟话都说不出来。
其它几条货刚想怎么样,这旁边还站着十几个拿着器械的未成年人呢。另一个警察眼力比较好,他先就发现叶芦伟基本没有生气,一直在逗那猪头主动出手。这时看叶芦伟笑盈盈地看着抱着他的警察不说话,赶紧过来让同事放手。
叶芦伟活动活动手脚,示意何二流让大家退后一点。自己却笑着对警察说,你们看到了,他冲到私人住宅来攻击我的。如果我不还手,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年长那个警察这时笑着过来发烟,说:“大家都冷静点,年青人更不要冲动。这事有政策就按政策,你们明天就不要去收购……哦,不,代销,不要去代销了。”
地上那货这时被人扶起来,眼里带着恨,嘴角挂着冷笑,一副你完蛋了的狠样。
叶芦伟仍然笑嘻嘻地看着对方,示意对方有什么招使出来看看。那货看了看周围,居然没看到一个成年人,知道今天这事被坑了。耍流氓不成,那就只有讲道理了。这货示意跟班拿出一个文件夹,准备开始宣讲政策。
叶芦伟一把抓过文件夹,自己翻看了一阵。发现最大发文机构县级,文件上大约是这样一个意思:一定要认真落实政策,把涉及农户切身利益的桑蚕工作做好!
接下来就是二轻局转发的类似文件和今年的生产指标,全文也没敢出现“一定要把蚕茧控制在自己辖区内”等字眼,反而出现了一些去开发新的原料基地,抢购蚕茧超额完成任务的暗示。
再下来就是重点了,县丝绸厂自己发的文件,清楚明白地写着“采取一切措施,保证蚕茧不外流。”
然后是镇政府的一个没有文号的通知书:通知全镇村民,一定要把蚕茧出售给镇上的茧站。
叶芦伟生怕自己记忆出了差错,或者时空有些什么不同,看完文件才完全放下心。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这帮货明白骗不了咱们知识青年,而不是和他们辩论。叶芦伟没那个闲心帮人提高认识。
抽出那两份丝厂和镇政府的通知,拿给警察看,叶芦伟同时说道:“如果你们想凭这两份文件就抓我去坐牢,那我无话可说。如果不能抓我去坐牢,那请你们回去,不要影响我们工作和学习。谢谢。”
两位警察脸上有一点红的意思,毕竟本乡本土,如果耍流氓搞不定,讲道理也搞不定,真还不方便上手段。
前一世,叶芦伟大约记得参加工作的第二年,就有光东人开着大卡车拦在公路上收购,价格五十元每公斤,没有等级检测,只要是化蛹了的,全部一个价收购。
听说跟丝绸厂组织的武工队很是干过不少架的,最后也没听说谁坐牢。如果就凭这两份文件就控制住了全部原料,日韩丝绸业再过三千年也没有机会成为世界老大。
现在的政策主流是放开经济管制,可以说不分青红皂白什么都敢买敢卖,根本不可能由政府下文设置一道障碍,来阻挡改革开放“胆子要更大点的脚步”。
丝厂挨了一脚那货见叶芦伟看完了,理都不理·县里的文件,知道这是个懂行的,心里有点后悔来硬的了。
看到这些半大小子准备这样的充分,明显不可能罢手。就算是他自己,如果能放开手去收购蚕茧,肯定也是不会轻易放手的,这中间的利益差距太大了,大得足以让人动刀来保护自己的利益。
叶芦伟看出对方去意已生,也不为已甚。主动道歉说不该冲动,请大家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子计较,从明天起,将不会再帮人家“代销售”。但是大家乡里乡亲的,大人没时间来卖蚕茧,这些穷孩子没事帮别人来茧站排队销售总是可以的吧?
道歉这种事又不伤一根毫毛,打完人就道歉,叶芦伟八岁以前就学会了的。
对方几条人哪里经历过后世这些无赖手段和语言陷阱,两个警察还打园场说欢迎大家来茧站勤工俭学,只要不卖给外人,其它都可以。
何二流见几人狼狈而去,转头看着叶芦伟两眼放光,伟哥,你是我亲哥,全部被你算准了啊。特别是二百块钱特别奖金,把两个妈妈一个姐姐支使到县上去买新衣服,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现在园子里站着的,除了叶芦伟和何二流,其它都是十四岁以下却比那些十六七岁看上去更壮实的小伙子。叶芦伟也怕情况失控,真打起来也不能吃亏不是。
茧站的人一走,这边该干嘛干嘛,丝毫没有要停手不做的意思。特别是叶芦伟宣布,每人先发两元钱降温费,更是让一帮小子又兴奋起来。
中午饭后,叶芦伟带着两瓶泸州二曲和一条红塔山,去找了税务所副所长同志,借口晚上打电话不方便,请他出面约下邮电局领导一起见个面,想想办法把何二流家电话装快一点。
实在是受不了现在这种无法随时掌控信息的感觉。估计每个从手机普及时代穿越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想办法搞个通讯工具吧。叶芦伟也准备来挑战下,据说省领导打招呼,都要半年才能装上的固定电话。
杜叔叔办公室都没有电话机,不过他马上下楼去值班室给邮电局领导打了电话,一阵哈哈哈后,让叶芦伟直接去邮电局办公室找所长。这时候的镇邮电局,其实是邮电所,老大当然就叫所长。
邮电所所长姓陈,前世从来没打过交道,叶芦伟一点印象也没有。提着同样的礼物,叶芦伟用尽全部职业能力,准备好好给所长谈谈他需要尽快使用电话的事情。哪知道所长看到礼物,站起来浅浅地握了下手,然后坐下就讲困难。
叶芦伟眼睛顿时就亮了,啊,有困难就好办啊,有困难就克服困难也要安。总比没有困难,还需要制造困难来克服轻松一点。
听所长摆了几个困难,叶芦伟浅浅地问了下克服困难的复杂程度,估摸着五百来块加班费就差不多了。直接从包里选出一千的小信封,态度极其诚恳地说:“天气这么热,陈所长带领所里的师傅们,为了保证大家的通讯真是辛苦了,我做为用户必须给大家表示表示心意,给大家买点水什么的,请陈所长一定帮忙给大家分一下,谢谢了。”
陈所长笑眯眯地接过信封,连连说哪里用得着这么客气,听说小叶是我们内部学校毕业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所里屈就啊,哈哈哈……
前一世,叶芦伟就比较讨厌直接用现金处理这类事件,有太多的方法可以避免使用现金,为什么那么多蠢货要使用现金呢?真是搞不懂。
这一次实在等不得了。再说现在这镇上,连个吃饭的包间都还没有,酒桌子上讲感情这条大路就没办法走。没有了酒桌和茶楼,办公室实在是不方便啊,起码有点心理阴影吧。
神吹几句后,陈所长亲自将叶芦伟送出了门,握着小叶的手说,保证这周内安装完成。这就是这时代的效率。想想就是接两根线的事,居然还是需要一周,叶芦伟真的是没酒也要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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