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比试罢。”
杨过一呆,说道:“弟子又不会丝毫武艺,怎能和师兄比试?”
赵志敬怒道:“我传了你大半年功夫,怎说不会丝毫武艺?这大半年中你干甚么来着?”
杨过无话可答,低头不语。
赵志敬道:“你懒惰贪玩,不肯用功,拳脚自然生疏。我问你:‘修真活计有何凭、心死群情念不生。’下两句是甚么?”
杨过道:“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满神京。”
赵志敬道:“不错,我再问你,‘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欠去无余。’下两句是甚么?”
杨过答道:“历年尘垢揩磨尽,偏体灵明耀太虚。”
赵志敬微笑道:“很好,一点儿也不错,你就用这几句法门,下场和师兄过招罢。”
杨过又是一怔道:“弟子不会。”
赵志敬心中得意,脸上却现大怒之色,喝道:“你学了功决,却不练功,只是推三阻四,快快下场去罢。”
“额,师父,杨师弟年纪还小,是不是……”鹿清笃忙道。
“滚一边去!”赵志敬不耐烦地挥手,随即刺激杨过:“怎么?练了武却不敢比试,还是不是男儿?”
众道士亲耳听杨过背诵口诀,丝毫无误,只道他临试怯场。
好心的出言鼓励,幸灾乐祸的便嘲讽讪笑。
杨过被赵志敬这么一刺激,耳中又是众人的连声讥刺,不由得怒气转盛,把心一横,暗道:
“今日把命拼了就是。”
当下纵跃入场,双臂舞动,直上直下的往那小道士猛击过去。
那小道士见杨过下场后,既不行礼,亦不按门规谦逊求教,已自诧异。
待见他发疯般乱打,更是吃惊,不由得连连倒退。
那小道士退了几步,见他下盘虚俘,斜身出足,一招“风扫落叶”,往他腿上扫去。
杨过不知闪避之法,立足不住,扑地倒了,跌得鼻血长流。
众人见他跌得狼狈,有的笑了起来。
杨过翻身爬起,也不抹拭鼻血,低头向小道士猛扑。小道士见他来得猛恶,侧身让过。
杨过出招全然不依法度,双手一搂,已抱住对方左腿。
小道士右掌斜飞,击他肩头,只听蓬的一声,肩头热辣辣的一阵疼痛,已被重重的击中了一拳。
杨过愈败愈狠,一头撞正对方右腿,小道士立足不定,已被他压倒在地。
杨过抡起拳头,狠命往他头上打去。小道士败中求胜,手肘猛地往他胸口撞去,乘他疼痛,已借势跃起,反手一推,重重将杨过摔了一跤。
小道士打个稽首道:“杨师弟承让!”
同门较艺,本来一分胜败就须住手,哪知杨过势若疯虎,又是疾冲过来。两三招之间,又被摔倒,但他越战越勇,拳脚也越出越快。
赵志敬叫道,“杨过,你早已输了,还比甚么?”
杨过哪里理会,横踢竖打,竟无半分退缩。
众人初时都觉好笑,但后来见杨过情急拚命,只怕闯出祸来,纷纷叫道:“算啦,算啦,师兄弟切磋武艺,不必认真。”
再斗一阵,那小道士已大有怯意,只是闪避挡躲,不敢再容他近身。
常言道:一人拚命,万夫莫当。
杨过在终南山上受了大半年怨气,此时禁不住尽情发泄出来。
小道士的武功虽远胜于他,却哪有这等旺盛的斗志?眼见抵敌不住,只得在场中绕圈奔逃。
杨过在后疾追,骂道:“臭道士,你刚刚打得我过瘾,现在想逃么?”
赵志敬连声怒喝,见杨过毫不理睬,忍不住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对着鹿清笃使了个眼色,手掌比划了一个“下砍”的手势。
这个“下砍”的手势,却是赵志敬和鹿清笃的暗号,意思就是叫鹿清笃打杨过耳光。
鹿清笃见状无奈,一个飞奔,拦在了杨过面前。
杨过作势要打,却发现是鹿清笃,双眼一红,说道:“师兄,他们……”
“嗯哼!”赵志敬不耐烦了,又对鹿清笃做了一个“下砍”的手势。
鹿清笃扭扭捏捏地,把杨过提了起来,突然又把杨过放下,喊到:“哎呦!我……我的肚子!”
豆大的汗珠顺着鹿清笃的胖脸滑了下来。
杨过大急:“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众人见状,都围了过来。
赵志敬也大惊,毕竟鹿清笃这小子跟自己久了,还是有点感情的,可别出什么意外!
当下,顾不得杨过的事情,也飞奔过来,手搭在鹿清笃手腕上一试,心里松了口气,说道:“没事了,都散开吧!清笃只是练功岔了气,来几个人把他抬走休息!”
“我来抬!我来抬!”杨过急得满头大汗,跟着几个师兄一起抬着鹿清笃往住舍走去……
“嘿嘿,想破坏小爷和西狂的关系,做梦吧!”
假装昏迷的鹿清笃,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