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声痛哭起来,昔日的凤仪之姿顿时荡然无存,风韵尚存的容颜,好似在瞬间苍老了许多一般。
皇后哭的如此可怜,皇上冷峻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忍,正欲开口说话,一旁久未开言的李贵妃轻吟佛号,神色极为平淡的言道,“阿弥陀佛!启禀皇上,贫尼乃方外之人,不便过多参予凡尘俗事,贫尼恳请皇上允贫尼回避。”
皇上回首,看向李贵妃的目光柔和了许多,语调里夹杂着说不清的情绪,轻声言道,“偑柔,你朕当年虽允你带发修行,却并未下诏废你位份。时至今日,你仍旧乃朕的贵妃,何来不便参予凡尘俗事的说法,更何来回避一说...”
皇上说出这番言语时,神色略显凄然,适才那满腔的怒火,被皇后的眼泪,以及李贵妃淡漠的神态,全数转换为深深的失落。
想自己与皇后夫妻多年,虽谈不上伉俪情深,倒也是相敬如宾,自己虽为一国之君,但对少年结发的皇后向来敬重有加。但今日,皇后竟然相信疆域的巫蛊之术,妄图动摇帝位,只为将自己的儿子尽早扶上皇位。此举如何不让人寒彻心扉。
而李贵妃伴驾多年,位份虽不及皇后,可若是论及当年的圣宠,却并不亚于后宫任何一位妃嫔。但是却因小公主的夭逝,淡了情意,一心长伴古佛清灯,今日后宫发生如此大事,却依旧冷静的以方外之人自居,如何不让人心生凉意。
许是皇上落寞的神色触动了李贵妃的心弦,又或许皇上提及当年并未下诏废妃的事实,李贵妃首次不以出家人自称,声调极低的言道,“皇上垂爱,臣妾惶恐,请皇上恩准臣妾告退。”
李贵妃自今日进殿以来,首次在称呼上妥协,皇上心中一阵宽慰,见其去意坚决也不再执意强留,缓缓的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
李贵妃得皇上恩准告退,立即跪地深深一叩,随即起身向殿外走去,行至青霜跟前,双眸与青霜投来的眼神无意对碰,却毫无异色,好似二人并不相识一般。
青霜神色平淡,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目光游走在皇后与太子之间,心中百感交集,一遍又一遍的暗问自己,当日换珠之举,究竟是对还是错!
李贵妃行至大殿门口,好似记起什么一般,回头对皇上言道,“皇上,请恕臣妾多嘴,那疆域妖言虽不足为信,但是此呈现异相的东珠却实乃不祥之物,皇上应当立即将此珠销毁才是。”
言毕,李贵妃不待皇上回话,对皇上遥遥鞠身,安静的退了下去。
李贵妃之言,犹如针芒扎在皇上心里。皇上缓缓展开手心,沉重的望着那颗诡异的东珠,耳边继续传来皇后断断续续的抽泣声,突然目光冷狠,五指打开将东珠平摊于上,宽厚的手掌略微倾斜,圆润的东珠滚落在地,落在青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东珠惯力使然向一旁滚去。
“德明,将此珠捣碎销毁,朕不想看见此物。”皇上平静的言道,随即对皇后投去失望的一瞥,继续对王德明言道,“传朕旨意,皇后愚钝失贤,妄图利用妖蛊之术惑乱宫闱,朕念其伺驾多年未有失德之举。责令其禁足于凤藻宫,暂掳执掌六宫之权。”
“皇上,臣妾冤啊...”皇后凄厉的一声悲呼,目光却在迎上皇上冷漠的眸子时,自知己无回天之力,顿时软软的跌坐到了地上。
“母后...”太子见皇后如此神色,极为心痛的上前搀扶着皇后,轻声言道,“母后,即使您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儿臣,可是您却怎可用如此不堪的法子,母后...”
不待太子言毕,瘫倒在地的皇后,恼怒不己强撑起身子,抬手一个耳光便向太子挥去,将满腔委屈全数发泄在太子身上,“逆子,你也不信本宫!滚!滚的远远的...”
太子没料到皇后会突然出手,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顿感耳心处嗡嗡作响,原本就冲动的性子,因为一连串的乱事,再也沉不下来了。太子捂住脸颊,抬头对皇后怨怼的吼道,“母后,儿臣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母后您不顾儿臣的感受,一心只为替儿臣物色重权之门的女子与儿臣联姻,即使儿臣不喜,母后也不予理会,丝毫不理会儿臣心中所想,今日发生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让儿臣如何信您,儿臣当如何信您才是!”
说到最后,太子失态的高声吼叫而出,全然不顾皇上还在当场冷眼相视,一阵急火攻心,太子只感胸口一阵悸痛,很是吃力的捂在了胸口上,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