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不过弯来,愣了许久,才几近乎吼叫着喝道:“紫儿,你疯了!你可知你说的什么?”莫氏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尽管打紫儿进房开始,莫氏便己察见不太对劲,可左思右想,却感不太可能。即使她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了......
“小主,奴婢没有疯,奴婢此时清醒的很。”言毕,紫儿回身对皇上深深一拜,继续言道:“皇上,奴婢当日昧了良心为虎作伥,故意打翻炭筐陷害枣儿在炭里下药。实则那药是在回到宫里以后,奴婢照小主的吩咐往炭里下的。燃起地龙当日,小主倒是真真的吸了些柳叶桃枝沫燃烧的毒烟,不过那些个份量,小主也是赶着不会损害身子的份量加的。因此当时的份量并不足以致小主昏厥,皇上当时看见的,只是小主故意装的。”
紫儿脸色冷沉,眼神坚定,一副豁出去了的神色。莫氏听的胆颤心惊,不停的吼道:“你胡说,你这贱婢血口喷人!说,邱青霜究竟给了多少好处,你们竟然联合起来害我,说!”
整件事情转换的太快,原以为己经过去之事,此时却被这名叫紫儿的奴婢旧话重提,并且使得本是受害人的莫氏,转眼间便成了陷人于不义的始作俑者,而一直背着害人罪名的青霜,却俨然成了受害者了。
皇上面色阴沉的看了紫儿许久,手指在侧几上轻一下重一下的敲击着,许是在心里暗自判决她口中所说之言,有几分可信,“朕问你,为何直至今日,你才和盘托出。难不成还另有隐情?”
紫儿被皇上看的好一阵忐忑,眼下己是这般状况,索性也不再隐瞒,“回皇上,当日奴婢眼看着小主,整日里望眼欲穿的倚窗期盼皇上前来。可是每每得来的,却是皇上您去了锦绣轩里的消息,小主伤心失望,因此便生出此等想法。奴婢深知陷害后宫嫔妃乃大罪,可是小主对奴婢有恩,奴婢不敢不听从小主吩咐。因此才会昧了良心。”
说话间,紫儿微一抬头,看了莫氏一眼,又很是迅速的调开了眼神。
“有恩?既是有恩,为何今日却又全力指证于她?”皇上继续追问。
之前皇上便怀疑青霜不会对莫氏下此毒手,但是经过长时间的查证,却始终查不出下毒之人,这也怪不得宫人办事不力,实在是谁也不会怀疑莫氏会自己给自己下毒。此时经紫儿一说,皇上这才顿有恍然大悟之感。
不过此婢女之言,是否真实可信,却并不能仅凭其言语,此婢女突然倒戈相向,指证莫氏的动机,则直接关系着她那一番言语的真实性。
“不瞒皇上,不久前,奴婢家中来了书信,信中说,奴婢母亲患病身亡,母亲病逝后家里欠下大笔债务。唯一的亲妹妹被卖入青楼。多亏小主出面,替妹妹赎了身,并将妹妹安排在莫府里当了名丫环。奴婢感谢小主仗义相助,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小主,因此才会义无反顾的相助于小主。”
言及此处,紫儿情绪激动了许多,抬手抹了抹眼眶,继续言道:“可是之后奴婢却得知,当日母亲欠下药费的医馆,便是莫府名下开设的。要将奴婢的妹妹卖入青楼抵债的更是莫府的人,而且小主并未替奴婢赎回小妹,却一面任由小妹在青楼那种脏地方任人蹂躏,一面却对奴婢谎称己将小妹安排妥当了。亏得奴婢忠心耿耿替小主办事,却不想到头来,不仅未救得小妹脱难,反而误了小妹赎身的最后期限,如今小妹小小年纪,己经被老鸨子逼着接客,受尽折磨。”
这时紫儿己经泣不成声,泪水如雨水般滴落而下。
“胡说,胡说,你分明是得了邱青霜的好处,故意反咬我一口,皇上,您别听她的,她全是胡说!”莫氏神色越发慌张,却仍旧不肯承认当日陷害青霜一事。
青霜鄙视的看了莫氏一眼,冷声言道:“不错,我的确给了紫儿好处。我给紫儿的好处,便是替她小妹赎了身子,并给了些银子,让她做点小本买卖,用以维持生计。敢问莫采女,我这好处可还使得?”
“你,你...”莫氏抬手指向青霜,却不知当如何反驳,“你胡说...”虽然失口否认,却显的极为无力。
“回皇上,当日奴婢在银霜炭内掺入柳叶桃沫后,还余下少许,藏于柏翠宫侧殿库房右角落的暗格内,皇上大可命人前去搜寻,便知奴婢所言是否属实。而且...”
紫儿抬头恨恨的瞪了莫氏一眼,切齿言道:“而且据奴婢所知,小主的一直在让娘家府上的人,在民间暗寻一味名为幻毒的邪幻迷毒,并让人配制成与邱采女体香相克之药。至于此毒,小主是否己经派上了用场,奴婢便不得而知了。”
此言一出,莫氏己面如土色,身子如筛糠一般,哆嗦个不停,连正眼也不敢看向皇上。
安妃更是按捺不住,连忙对皇上进言道:“皇上,既然紫儿言之凿凿,请皇上立即派人前去侧殿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