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宫人来报:“回太后,皇后娘娘求见。”
“宣。”碧儿的辨认,太后心中己明了八分,此时闻得皇后到来,当即通传入内。
青霜闻得皇后驾到,心里微微一惊,昔日母亲的前尘旧事,以至自己入宫后遭遇的种种劫难均与此人脱不开关系,而眼下此人面见自己后,是否会再生诡计欲行加害?种种情愫悄然涌现于心,青霜却淡定自若,面色平淡丝毫不露情绪变化。
皇后大步入内,对太后恭敬施礼问安,青霜也不动声色的随众宫婢一道叩迎皇后凤驾。
刚一落座,皇后便迫不急待的回身扫视着殿堂下的众位宫婢,目光刚一迎上青霜那张酷似苏吟秋的容颜,皇后心中如雷重击,背心一阵阴寒:想不到此人竟然还残存于世,而今更是出现在太后宫中,难不成果真如自己所料,此女乃贱婢苏吟秋的后招吗?
“皇后,哀家正有要事寻你相商,你来看看,在场之人你可有相熟之人?”太后淡声问询,皇后打理后宫,却连昔日采女是否生还都未能查证明了,太后心中不由得暗生不满。
皇后闻言,起身对太后微微一福,轻移莲步走向众宫婢,假作细细辨认一番,心中思绪则迅速转动,行至青霜跟前,目光定定的凝视着她,好似欲看穿其心中所思一般。
青霜睫毛微微颤抖,神色显的极为忐忑,见皇后行至自己跟前便停下了步伐,不由面露惶恐之色,却将头埋的更低了。
青霜的反应让皇后极为惊异,忆及选秀当日,此女编织紫薇花篮亲呈于上,那灵牙利齿自信满满之态,哪里有丝毫的卑微之色,与眼前这位神色不安之人相差岂止云泥。难不成她己知道本宫会于她不利,故而才会心生骇意?
“你......”皇后沉声轻询,目露不确定之色:“本宫见你甚为面熟,报上名来?”
青霜福身,轻声应道:“奴婢霜儿,乃御香坊宫婢。”
“宫婢?你说你是御香坊的宫婢?”皇后微愣,不由轻笑出声,回身对太后言道:“太后,御香坊之人,臣妾倒是认得几个,据臣妾所知御香坊内并无如此容貌之人。而反之,臣妾倒以为此人与逝去的邱采女有八分相似。”
太后亲自过问,青霜的身份自然避无可避,皇后心道,不如大大方方的认下,再从长计较。
“当日选秀皇后与哀家同往而行,哀家年事己高记忆稍逊,皇后到底年轻,竟然一眼便认了出来。”太后点头轻语,而后话锋一转,对皇后言道:“想来当日言及邱采女逝世并非属实,而溺毙于碧荷塘之人乃另有其人。皇后理应下令全力彻查当日之事,万不可再出现类似误会。”
太后虽然话语平静,但一字一句无一不在暗责皇后当日过于草率,方才会出现此等张冠李戴之误。
皇后颌首应下,回身对青霜询道:“邱采女既然安然无恙,为何却隐身于御香坊,莫非有不可告人之事?”说话间,皇后凤眸精光微闪,眸子内好似会射出刀箭,将她的心挖出看细细验证一般。
青霜抬头一对清眸水汪汪的看着皇后,眼神如碧池之水清澈见底,不见丝毫杂质,“娘娘,奴婢实在不明白,适才这位宫婢姐姐对奴婢声唤邱采女,而今您又如此称呼奴婢,奴婢究竟是何身份,恳请娘娘明示。”
言毕,青霜己跪拜在地,清澈的眸子里流露出浓浓的惊愕。
皇后后退一步,凤眉微微扬起,碎声言道:“邱采女,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少作思绪,继续言道:“莫非......莫非你失了记忆?”
正在这时,伺候的皇后身旁的冷枝,突然似记起何事一般,惊声言道:“回禀太后,皇后娘娘,若此女真乃邱采女,便断然不可让她继续留在慈鸾殿内!”
太后眸露不解之色,皇后与冷枝互望一眼,当即明白了过来,快步后退数步,挡在了太后跟前,言道:“来人,将邱采女带下去!”
“皇后,你这又是为何?”太后对皇后的言行极为不解。
“太后,您难道忘了,当日邱采女是为何入的轩月逸吗,此女身患麻疹,岂可在慈鸾殿内逗留,若是过了病气,可如何是好!”皇后面观青霜容颜,虽然知道她麻疹定然己愈,但眼下将此人放在太后身旁,确实太过冒险,而她是否真正失忆尚有待查证,眼下之计,唯有将她重新掌控在手,方可另思计策。
太后闻言面色也微微一惊,初见青霜其容貌清丽,毫无病色可言,一时竟忘了当初此女身患固疾,此时经皇后提醒,也不由暗呼好险。
“皇后,速为邱采女安排住处,再寻太医前来请脉,切记,万不可怠慢于她。”太后极慎重的言道,随即又似不太放心的补充:“今日虚空法师前来与哀家叙言,提及皇上此番劫数多亏此女应劫替皇上挡了晦气。哀家命你,定得精心照顾,万不可再有昔日逸月轩之事发生,若此女少了根头发丝,哀家唯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