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哪个传言,如今咱们这一带禄气鼎盛着哪!”才提了一句要紧的,忙又抬手指向西南方,撇嘴笑道:“老爷您本就不耐这些个神神道道的,老奴自是不敢在您跟前念叨。”
稍抬了抬头,见老爷缓缓颔首,才接着道:“不知何时起,那三湾村村口的山神庙里多出了庙祝一家,说是县里允了她们的。每日里香火倒是添得不多,但前来请她们看风水的,却不在少数!”
听得老管家这般一说,不禁也偏头望了一眼,沉声交代两句:“这等无稽之谈,莫要理睬也就是了。若是有人前来问及,就算咱们家从不信这些,也无需多言直接闭实院门便是。”
才要跨入二门忙又回头,叮嘱一声:“记得甄选庄上佃户时,也得探明了一二,切莫收了那些笃信这些的人家,才是要紧!想我尹府之人,哪怕是佃户也万不该与这些荒谬无稽之事,牵扯分毫!”
被老爷如此慎重一提,落在门槛之外的老管家,忙是连连点头应道:“原说想着子孙能食禄本也常见,可万事太过了,就成了……早年间这京郊本有座鼋露寺,也不知是哪个先私底下将其改了‘圆禄寺’的名头!谁知就这般被一传十,十传百,直闹得尽人皆知,就因香客来得过甚,将整条山道都挤得满满当当,险些酿成惨祸。”
“这才被朝廷勒令换了寺名,您说这事与那寺庙的名头什么相干,不过是世人信口胡诌罢了,却不想……唉!”提到这桩,显然也是感慨良多。
此事尹侍郎虽不曾耳闻,此刻听来也不免深有感触,更是提醒一句道:“正是世人所向。才叫那些个有心之人利用了去,咱们府里却是半分不能牵扯在内。”
自家老爷是何等样人,旁人不甚清楚,这跟随了主家三十余年的老管,又哪会不明。忙是应和一声,转而辞了便往外头去,无需多问定是领命交代门房并外院的仆役们了。
略点了点头,搁下这桩才信步往内院而去。这旁尹家的庄子上是格外谨慎,无人再敢提上一句,而另一头山神庙内。还依然如故,整日里香火不断,赶来问讯之人更是络绎不绝。
这般一静一动。倒是相安无事,从未有过冲突。原本就是借着万岁钦赐一说,连带着售罄自己手中土地的那家,却不知从何请了来这么一家子,安排在了山神庙中住下。
“不过咱们家那片地。眼看着就快卖尽了,是不是也该让她们几个离去。”吞吞吐吐讲完这句后,不免抬眼看向那旁的老爷,忙又低头轻声补了一句道:“妾身也是怕事后,要是叫外人瞧出不对来,咱们家好歹能撇个干净。不是?”
原先是有心寻来了这么一家,可现在却不免左右为难起来。自家那片的确是高价出手得快,本该也是安原先的计划。早些遣了她们母女俩离开才是。可眼下自己却是瞧上了那家的美貌仙姑,又怎能就此罢手劝了她们往回。
然而另一旁,自己又是得了内弟的帮手,才寻来这母女二人,若是纳了那仙姑在家。必是引得后院又起祸端。但是就此放手,却又是百般不甘。究竟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头左右为难之际,另一旁山神庙中的母女俩,也在暗自盘算着如何能多捞上一笔,再避入乡间而去。
“别看那日将这刘家的老头迷花了眼,可咱们到底是人生地不熟,本就想着多套些银两便要上路,可是不能再耽误时辰了。”退开一旁小窗,眯了眯眼道:“还记得年前咱们本是祖孙三人出来的,可如今便余下咱们娘俩了,断不能再有闪失!”
原来这母女俩,便是当年收了梁掌柜百两银子,欲下咒暗害卢家二房两口子,假充巫婆四处行骗的那一家子。却不想年前在另一处出了岔子,才使得本就是年老力衰的花婆子,病死在半道上。
两月前辗转来到京畿境内,便已被人说动了直接随行,赶到这山神庙中安身。原本只想着避过前事就成,哪里料到这刘家更是贪心不足,既想借着万岁钦赐的名声狠捞一笔,又借此攀上那位朝中高官。
在她母女眼中无疑是痴人说梦而已:“本就是借机谋财,还想着事后与那被利用之人攀上干系,真真是可笑之极!”
“可不就是一说,还有那老头每每让人送银子来,也都是离不了探听咱们母女俩的来历,更是让女儿惊心的很!要是真叫他们瞧出些什么来,又怎么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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