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家此时情形而言,两位都可算是贵人!”且不提,因卢大人的那份折子,自己如今已然成了宝钞提举司中的红人,比起隐在幕后的正主而言,更是颇得人心。
毕竟一改往日的碌碌无名,此刻再被人提及时,早已是另眼相看咯!要知道,就连万岁都曾点头赞过一句,又怎不叫人心生羡慕?
正是随着宝钞提举司如今的名声,他这昔日上折子的副提举,自然就成了交口称赞的大功臣了。由此可见,当日那位的有意退居,与己而言却是大多的一份人情!怕是他汪清洋这仕途之路上,最为重要的一份功绩,也是未尝可知。
想到这莫大的情分,不禁也是颔首赞道:“若来日这位提举大人离京后,我又该如何回报一二?”试问自家是既无财力可出、又无权势可仗,反倒不比如今弃了仕途,全心打理家中产业的姚宏远,不免又是苦笑一叹。
多年相濡以沫,亦算得是一路辛苦走来,自是明白老爷此刻心中所虑,忙是柔声安慰一二。“哪里就无法回报了?何况那位离去之时尚未定下;再则说了,若真是病得不成了,怎能出仕为官?想来不过是寻个借口,退在他家兄长之后罢了!”
被妻子如此一提,这旁的汪清洋不免刮目相看道:“怎不知娘子还有如此见地,倒是为夫略有不如了!”
“哪里敢与老爷相提并论,妾身不过是听闻过同样的兄弟相较之事,才拿来胡乱一提罢了。再则,他卢家本也是世代官宦,可到如今留在朝中为官的还有几位?”
“是啊!每每都是长子承袭祖业,即便有哪再出色之人,也需得避过一旁……。”提及嫡长子一事来。不免联想起眼下东宫那位,先皇后所出的太子,忙已顿住当场。
这一话题,漫说是他这等末流小官,只怕就是六部的顶尖存在都未必能多议两句的。一来,陛下得知后定是不悦;二来,其中牵扯只怕也是不少;还有最为重要一条,便是此刻大局为稳,更是不敢胡乱猜度一二。
单论元皇后族中,曾出过多位执掌凤印之人。便知其是何等的世家名门。更别提,如今镇守边疆的将领之中,尚有几位将军掌有兵马大权之人。却是旁的氏族再难比肩一二的咯!
“若以那田家之势而论,倒是还有几分可比之处!”想到要害所在,自己都忍不住为之一震。的确,眼下党争纷乱不绝,其中隐隐有一桩争论不休之事。那便是有关储君之位。是该遵循祖制,保得东宫那位元后所出的三皇子,坐稳太子宝座?还是因弃了原先这醇厚有余,但果敢决断太过不足的东宫之主,另立一位更合宜的皇子?
老爷口中的田家,自然仅此一户。那便是六皇子、与八皇子的生身之母田贵妃了。“素闻这位田贵妃就是德才兼备之人,又得皇上荣宠多年,定是不单依仗姿色一项。何况。旧年余国公主自请远赴北地外族和亲一事,更是倍受赞誉!”
听到此处,那旁冯氏不免欣然颔首应道:“怎不是如此。那等蛮荒之地,想必就是戍边的军士们都暗自叫苦不迭,更何况还是那自幼被娇养在皇宫大内的一国公主?当初听着此事。就有心软的妇人,背过身去偷偷抹泪。”
此话。却是并无半点夸张之处。时值今日,每每提及这甘愿和亲而去的公主,那些久居在边疆之上的百姓们,都无比感激万分的!
眼下两国之间虽无战事发生,但期间的零星抢掠之事,还是时有发生。如今公主和亲以来,却是鲜少再有此类事件,便使得北地边疆之上的百姓们,怎样做想?定是因公主和亲之故,才这多年的顽疾去除一清!
时日一久,不单有朝着北地方向,连连磕头以谢公主之恩的;特意在自家供着公主长生牌位,也是不在少数。虽说离此方后,再无同样虔诚之人,但此等难得情形却已然录入了本处的地方志中,想必也会因此而流传更广吧。
只是对于身在京城之中的汪家夫妻俩而言,却是无从知晓的。毕竟远隔这许多路途,哪能如此之快,便已传入京的?那冯氏不过是言及当初,京中百姓为公主送行时的情形罢了。到底都是有儿有女的妇人们,只一想到,这位金枝玉叶恐是今生无望再踏足中原,哪有不感同身受,怜惜非常的!
即便那位生活无忧,也是远离故土,此生再不得返。更何况,北方的疆外部族,一直以来在百姓眼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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