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多言便已了然的很。
如此看来,即便身为府中主事之人,太太她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啊!这婆媳三人同样身为正室,却不得不面对姨娘的困扰,终究是有苦难言,就是那旁至今还未曾遇上此般窘迫的魏氏,也是十分配合的默默颔首。
因为她心中也是明白的很,如今是碍于相公不曾踏上仕途,待有朝一日必将步了他父子二人的后尘。想到那时的无奈情景,大奶奶都禁不住的一阵失落!
虽说朝臣之中,从不纳妾的高官也不是无有,但只能以寥寥无几一词来形容,便可想而知是何等的鲜见了。更何况,这卢氏一门中至今还不曾纳妾之人,也惟有自家那位了,想必也是……。
一时间整个车厢之内,再不闻方才的相谈甚欢之声,却变作了各自满怀心思,低头不语的情形。
其实太太之所以,此回借着礼佛一事,绕道而至,并不单是为了探一探外放任上的老爷,而是另有一桩要紧之事,想与老爷仔细商榷一二。毕竟是有关府中两位爷的前程,哪能敷衍了事。
原来,年节之初众亲朋都以为,卢府太太突然认了庶出的女儿在名下,必是因为后者得了一门好亲事,才会有此一举。却不想,开春之时,传来了更为令人震惊的大消息!
竟然是入宫陪伴,最得圣心的玉屏公主左右!一时间,无论是先前已极少联系的旧友,还是早已疏远的族亲旁支中,便是陆续前来登门拜访,正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敢说是门庭若市,也可当得热闹非常一说了。前来打探详情的有之;无心问起的亦是不少;更有那当面直接坦言的,这一众旧友远亲不为旁的,只是为了想趁此良机,与卢府攀个儿女亲家来做。
然而对于本就官宦之家出身的王氏而言,卢二娘若还只是当初那个庶出的小丫头,她的婚事自然与两位嫡兄的前程干系不大。眼下却是今非昔比了,不敢断言,必是有所帮村,却也逃不脱一个同胞兄妹的名义,所以此番借口前来,足有一半便是为了这桩府中大事!
本就是儿女婚姻大事,若等信差来回奔波,即便是快马加鞭也终须几个往返,方能商议稳妥。自是深知其中关键之处何在的王氏,又哪能浪费这不短的时日,于是借着礼佛之便,特意绕道而来,才是再合宜不过之事了。
当得知老妻来此,是为了这桩要紧之事,不免心中感慨,年前那笔银子算是不曾白费。虽说自家的女儿足以够身份,可选做公主伴读之人,却碍于二娘的庶女身份,才不得不多方打点一番。
如今得到这般的结果,反倒是他意料之中的。
品着太太带来的点心,不禁低笑道:“由他们上门打探便是,至于二娘的婚事,如今倒是略放一放为好。毕竟圣上的玉屏公主还未曾指婚,若是我家女儿私自与人订了婚约……。”
“啊!对呀,妾身倒是一时不察,险些出了大错!”
就见这旁的老爷,却只是略摆了摆手道:“当日能得了这名额在手,便知必会惹得旁人艳羡不已,至于亲事还需慎之又慎。一来是圣上此番肃清之举,只怕还有后续,眼下时局未明,更得静观其变。”
听了此言,王氏已是缓缓颔首,时局不明之前,越是要耐得住性子,好生静心等候一切明朗。何况,如今这卢家二娘已是太太名下的正经嫡出小姐,即便再晚上两年出阁,也是寻常至极。毕竟曾做过万岁掌上明珠的伴读之人,必得众多氏族大家的诸般看重,又何愁其寻不得良配?
直到婆媳三人重新启程,取道往京城之时,车中的妯娌二人都不曾听闻一丝,有关身处宫中的二娘之事。即便是卢老爷,也从未有心寻来此刻陪在任上的后院之人,提及一二。
倒不是为了旁的,只是此桩事关两个嫡子的仕途前程,自然是越少人知,才越是稳妥。老夫妻俩又是何等的默契十足,不过一个眼神便已知,此事理当三缄其口,再不与旁人提及一句。
即便是太太最为信任的鲁妈妈,也不过略耳闻过曾有人,上门寻了太太暗示二小姐的婚事罢了。只是她身为府中的老人,更是深知这等有关主子们的大事,压根就不该避而不闻,所以只当是从未听过才是上上之选。
倒是卢老爷尝过了老妻带去的素点后,也会不时命了人每隔一段时日,便特意去跑上一回买些回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