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袖口内取出一小块样品来:“二奶奶瞧,店中经营的就是以这上好的细棉布为主,还另配了几种粗、细麻布在旁。想必也已是有些年头了,看那样子生意并不差,只守了半个时辰,就瞧他们连着做成了三、四单的买卖。虽都是些零星的散客,但稍稍留意一下,发现好似都是附近一片的街坊熟人。”
这旁的两位皆是边听边点头:“看来之前所料不曾有错,那后院的丁姨娘的确是个谨慎行事的。城东那片虽不似城南这头,聚集了过半的富裕人家,但比起西边那一片而言,却是热闹的多。又是开设在集市一侧,既能借些人气,又明显比集市上最是常见的农家粗纺,高出一头。”
“历来生意好坏,就与那定位合理与否密不可分。想来避在街坊巷内也是为了太过瞩目,叫人看出纰漏。蔺管事可说了那铺面中的掌柜,可是在我们府里领了差事的那人,还是另有旁人参与在内?”
听得座上二爷接着二奶奶之言,又启口追问一句来,对面端立一旁的蔺兰,忙是重重颔首应道:“铺面上确实另有一个中年妇人,领着两个小伙计看顾着。但她一见丁家那个兄长步进店内后,忙不迭就笑脸迎了上前,仅凭这桩已能看出,这铺面究竟是谁说了算,才对!”
到底是在后院历练多年的,比起前次那两个才刚准备出手,却反倒中了埋伏,自己先倒下的那两个来,不知高出多少。只不过,她这姨娘的身份,今生注定是无法改变的。若是真如西厢这夫妻俩所想的那般,其当年入府时的卖身契,还在主事太太手里攥着,恐怕那家再倍加小心掩饰良多的铺面,也是终将不保的!
毕竟她本就是奴婢身份,那何来私产一说,连其自身都是卢府主家的资财而已,更别提另在府外置了产业,又是何等荒谬之言!
但碍于身份的不便,却由不能随意问起。怕就此一提便成了打草惊蛇之举,只是其一;也会因此与两人历来主张的低调行事,别道而驰,更是得不偿失。
不说,如今夫妻俩在府外的种种谋划,尚是雏形略显。而且本就打算在年底之前,稍加调整行程路线后,再与那四合的梁掌柜跑上一趟异地贸易之事,更是须得加倍谨慎方能稳妥。
基于此间诸般,哪有自寻麻烦之理。至于是否让后院那人,就此断了银两的供给;还是暂且不动声色,耐心等待适当之机,再行点破与主事太太面前,两人尚未有定论。只是今日听得蔺管事近些日子来的探听所得,不免是另有安排了。
待丫鬟告退往屋外后,卢二爷亦是起身来到书案旁,寻出那已是逐渐让两人绘制、注解愈发清晰的府城地图来。铺展在这旁的桌面之上:“若是手头另一笔银两,在那人名下的铺面旁,开办上一家杂货铺来,倒是一举两得之事!”
“的确有些道理。东城那片本就是住户密集之地,旁的无需过于担心,可这面貌陌生一项,已是无异于不打自招了。但看左右,皆是财力一般的普通人家,莫说进出哪户院子了,就是时常在街巷出没的身影,也定是熟悉的很。偶尔为之,倒还罢了,但时日一久定然是破绽百出!”
听得妻子一番思虑,这旁二爷不由也是微微皱眉:“要不怎么都铆了足劲,一门心思攒银子,可不就是为了方便行事。亏得咱们在四合那段时日里,收获颇丰,若是放在刚来那会儿,恐怕也只能坐以待毙,无计可施咯!”
“租下铺面倒是不难,只是还需办货充实门面,雇佣掌柜与伙计们打理一切。外行不懂其中门道,可那家也好歹做了多年生意,不用多时便能瞧出不妥来,反倒坏了事。”
低头思量片刻后,只见二奶奶满眼含笑着,伸手在地图上比划了起来:“别看城东并非富足大户聚集所在,但此间的规划还是相当齐整的。皆是一色的四合小院,排布成行,与那铺面相对的不正是旁人家的院门吗?”
“倒是可行,比起那相邻的铺面而言,对面相望的院子反倒更为便于观察仔细。只需闭实门扇,谁人又能得知那院内的情形!只是不晓得能否租到一家合适的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需多备银两,必能寻到一家。何况也不需多少时日,只等年节过完也就足够,查询到铺子内的各项实情了。想必待到开春时节,她母子几个便会随了老爷上京的。只怕那会儿已全都交付了她娘家兄长看顾,反倒不必再多费心思了。”
“是啊,正如这段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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