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着前头,本就一知半解的麦冬,东一句西一言拼凑而成的介绍,两人惟有默默无语,相视苦笑了。虽不知那位先于他们来到此世的是何许人也,但就目前所见所闻而言,几乎能肯定必是那地位颇高之人的手笔。
想这等府城之中的公共设施,若不得朝廷的恩准,哪个又有胆量敢随意为之?更别提,在全境范围内都是此般的存在,由此可见定是那位高权职之人,方能将这一切付诸实施。
“这般反倒叫人安心了。看这些屋舍也好,还是那街面之下的排水通道也罢,都是有些年头了,必定不是近世之物。”
听了分析,身旁的卢临渊也不禁低声应道一句:“看来借今日暗访之便,到是所获颇多。也亏得咱们当初的谨慎行事,若是真叫这么一位看出本源来,怕是不得善终!”
本来这等异世还生之事,就是隐秘不可告人的,哪有自己往这枪口上撞的道理。况且眼下之际,这卢府之中还另有麻烦不曾了结,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自然是视若无睹,故作不知更为适宜。
“回头寻了蔺兰问上一二,再找些有关的记载翻上一翻,就能大致推断出那位在此世的身份了。”耳旁又传来,二奶奶不紧不慢的一句慎重之言,这旁的卢二爷亦是缓缓颔首,颇为认同。
这般紧锣密鼓的半日寻访下来,的确是不虚此行。旁的不提,就夫妻俩边行边录入,有关城内几条街市的布局,只需再细细整理、绘制一番,便可一目了然。
将蔺管事唤至跟前,低声吩咐两句后,一众人等便立马启程直向府城方向去。早在半日空闲时日内,留在原地的大丫鬟蔺兰,已将汤药准备妥当了,为了真实再显久病初愈之人的面色,自然是要略作修饰才是道理。
“回来了,二爷的车马已停在大门外了!”一句不曾刻意压低的人声,已是引得这旁外院的一众仆妇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随即围拢了过来。
“怎么了,可是又要多寻几个壮实的婆子,将两位主子抬了往西厢里去?”忙是抓了自己腰上的围裙,抹干了双手的黑瘦仆妇,已是迫不及待的凑近那传消息近来的小丫鬟,追问一句。
还记得,上回后院那两个姨奶奶,被送回府来之时的情形,可不就是这般的嘛!但凡亲眼瞧见过两人面色的,无不大吃一惊,若是那本就胆小的更是吓得连连后退。
原因无它,脸色难看已是有些渗人;再加之满嘴的胡言乱语,更是听得人心慌不已;不但如此,竟然还都被包裹得分外厚实,愈发叫人是不寒而栗。旁人家多穿一件还稍嫌太热,这两人裹在棉被中还不住的打颤,怎么瞧都太过诡异了!
被那仆妇一提,原本围拢上来的仆妇们,立马就没了响动。虽说前次领命将姨奶奶送去后院的几人,都得了好几十个大子的赏,可终究是桩叫人提心吊胆的苦差事。而且众人也都晓得,比起先行被送了回府的姨奶奶们而言,这两位主子才是那久居妖孽出没之境的!
想到这层,显然已有人架不住心中恐惧,忙是将刚才还因好奇伸长的脖颈,慌忙缩了回来。悄悄侧转了身子,已是偷眼环顾左右好歹寻个隐蔽之处,躲过这档子邪乎差事,才是最好。
有人转身欲溜之大吉,也有那不畏此事自告奋勇的,刚才忙不迭擦干手的浆洗婆子,便是其中之一。“这是掉钱眼了,那等不要命的邪*,也敢沾?”
“哎,她也是那可怜人。公婆被个嗜赌如命的小叔子,害得是一死一病。月前就连仅剩的两间破木屋,也被赌坊收了去抵债,如今拖着双眼哭瞎的婆婆,只能避西城那荒废了许久的土地庙里度日。”
听着这知情的婆子一提,原本四散躲避的众人,又都放慢了脚步逐渐围了上来。“敢情也是个苦命的,难怪上回就是她冲在最前头抬了姨奶奶们,往后院去的。唉,真真是……。”
这话实在没法继续说了,不提前次只是后院的姨娘罢了。如今更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即便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又哪里敢在嘴上言及过多的。
一旁的众人更是纷纷摇头唏嘘不已,突然另一个声音响起:“不但是没了房子,婆婆又哭瞎了双眼。我听说他们当家的为了凑钱给老娘瞧大夫,年头那会儿,就随了南边码头上的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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