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我相信那位县令大人知道该怎么做的。”王进菀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同样是王家姑娘,如果王家出嫁的姑奶奶因这事,而名声受损,她又岂能置身事外,二舅在送人去衙门时,不可能没考虑到这一点。
丁筱楼紧蹙眉头,“我娘一直说,当初她就不该听了王六老夫人的话,把我姐许过去,原以为就算婆婆不喜,至少太婆婆是好的,结果呢!明知亲家太太看我姐不顺眼,想方设法的折腾,今儿一招,明儿又一招的,她倒好,一句身体不好不知道,轻巧的就给推诿开脱了。”
“啊!对了,之前三舅母打你这儿硬要走的那个丫鬟呢?”
“这回要不是有她啊!我姐这事还传不回来呢!”
大家都知道。三夫人与丁筱楼母女就是因这个秋月而闹翻的,因此听丁筱楼这么说,大家全眨巴着眼睛等她往下说。
“秋月才到我姐身边,就让她许给她陪房里的一个小管事。她经常会替她丈夫向我姐回报铺子里的事,本来我娘派去看望我姐和小外甥的嬷嬷要回了,去向我姐告辞,谁知被拦在王家外头不让进。嬷嬷觉得奇怪,可进不去,她急得慌,正好遇上秋月要去回报事情,本来门房不让秋月进去的,但她和我娘派去的嬷嬷不同,她算是我姐的陪房,是王家人,那门房婆子正想给她儿子讨秋月的小姑作媳妇。这才通融秋月把嬷嬷带进门。也才知道。我那可怜的外甥前一晚咽气了!”
丁筱楼忽地气红了脸,“可你们知道我姐夫那好母亲在做了啥吗?她又塞了个女人给我姐夫,当我那小外甥咽了气。下人去通禀,她竟然还让我姐别装了!我姐儿子没了。她竟然说我姐在装?”说到最后,她边说边生气的抡拳搥桌。
范安阳看着桌上茶具乱跳,叮咚作响,戒慎的避开丁筱楼,丁筱妍显然也没想到,丁筱楼反应如此之大,两眼小心的紧盯着她,边小声问她姐,“三婶没和亲家撕破脸吧?”
“没有。亲家老太太和亲家老爷都推说他们不知情,要是知道的话,绝不会让她这般作为。”
问明三夫人把丁筱明接回娘家来调养,而王进昆也跟来了,丁筱妍便道:“方才我们就在说,要怎么修理三姐夫,正烦恼不知怎么到金水镇去整治他,不想他就跟着来了!”
“你们都讨论了些什么?”
“要整治三表姐夫,咱们自然是出不了手。”范安阳道。
这倒是,她们都是闺阁女子,王进昆虽是表姐夫,却也碰不了面,怎么整治他?而且,弄些恶作剧整人,一个不好万一伤着了,对丁筱明不好交代,也无法让王进昆对他的作为有所反省。
丁筱真听了大松口气,还以为这三个会想出什么整人的主意来,现在看来,应该是还没想出辙来吧?
“我觉得表姐夫是太闲了,整日关在家里,跟那些通房丫鬟厮混,就没正经事让他做吗?”范安阳问,一边揉着酸疼的右手,她每日练手,可严先生还是嫌她笔锋无力,交上去的作业被打击得一无是处。
偏偏她还是个越挫越勇的,这两天正积极想法子想增加手腕承重力。
所以她觉得王进昆应该是太闲了,要是像她这样,有个目标的话,睡觉吃饭都觉浪费时间了,那来的闲空跟通房厮混?
“我听说,他曾想进广陵书院读书的,可是他娘不放人,不是说他体弱,就是怕他小,出门读书没人照应他,会被人欺负。哈!真是笑死人了!一个大男人,都成家生子了,还怕他会被人欺负?”
“我大哥他们要明年春试之后,才可能南下,倒是表哥他们……”范安阳若有所思的道。
“要我哥他们做什么?我哥说了,等他们见到三姐夫,肯定要先狠狠的揍他一顿。”
范安阳本来面露不同意,后又改了主意,“表哥他们揍他不会因此没了功名吧?”
“若是无事寻衅有可能被人弹劾纠举,不过,若是为姐妹出头,就算有人举告,也情有可原。”
“那就让表哥他们先揍他一顿吧!然后再领着他,去结交一些上进的士子,若他因此有所长进,也不枉二舅把他拎来广陵。”
范安阳觉得三表姐夫会跟着来,肯定是二舅示意的,王家为了平息此事,才会顺从二舅的意思,让儿子跟着媳妇来,他们也不怕丁家人修理王进昆,毕竟他们没有让小两口和离的意思,那么让儿子走出金水镇,看看外头天地有多大,别再被他娘、姐姐及丫鬟们捧哄得以为自己多了得。
不得不说,范安阳还真不小心猜中了她二舅的心思,为了不让大妹为难,侄女儿将来终身幸福,她那婆婆别再找麻烦,只有让这个侄女婿立起来,别跟团泥似的站不起来。
金水镇离东陵很近,丁筱明嫁得不好,老夫人心疼之余,日子怎么过得舒坦呢?所以这侄女婿得赶紧有出息,省得侄女儿受气,三弟妹就在家里闹腾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