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柏正在看妹妹的字,丫鬟来道,范安岳和杜云启兄弟过来了,看丁香脸色不对,范安柏沉着脸问:“有什么不妥吗?”
“七少爷是被崔家小郎君们闹得受不住,才过来的。”
范安柏冷笑一声,让丁香下去,不一会儿,竹香就领着范安岳他们进来,范安阳看小路的脸色很不好,暗想,崔家这几个家伙不知干了什么,把小路气成这样?
再看杜家兄弟,杜云寻的脸色也不好,杜云启更是难得青着张脸。
哇!看样子他们被气得不轻啊!
范安柏却没问详情,只让人在另一张书案铺上纸,让范安岳去练字,又命人备棋,打发走杜云启,单留下杜云寻,范安岳和杜云启并不以为意,范安阳跟杜云寻学画呢!以杜云启的眼光来看,范安阳还有得练,除了意境和构图比范安岳略强,其他如笔法、配色等都有待加强。
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但是,范安阳是个小傻子,还老不认份的跟范安岳拌嘴,在杜云启眼里,他们两就像长不大的小麻烦,范安阳举止间没有闺阁女孩的娇气,让他总感觉范安阳就是个穿着女装的假小子。
“崔家那几个又惹你们了?”
“习惯了就好。”杜云寻让范安阳换小楷,指点她画梅花的花瓣,让她自己练习,看她画得顺手,又教她不同方向的花朵该如何落笔,等她掌握窍门后,才对范安柏道:“崔家小郎君实在不象话,住在丁家,却在背地里说阿昭的闲话。”
明明就不关阿昭的事,亏得那几个家伙还一直拿出来说。
“嘴长在人脸上,他们要乱说。我们也拿他们没辄。”范安柏顿了下,问:“外头说他们崔家不仁、不慈,难道他们不知情?”丁二舅还在广陵时。就让人传出去了,可这几人依然毫不收敛。是不在意?还是不知情?
杜云寻边看范安阳作画,边心不在焉的回道:“不知道,不过他们岂是会因有人说他们不是,就会自省的?”
范安柏失笑,“也是。”
范安阳个头不算高,杜云寻虽不足十五岁,但与她相比。却是高她不止一个头,他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教她提笔落笔、拉勾。范安阳专心学习,范安柏在侧看着。
一个早上就这般消磨过去,午食是陪着丁老夫人用的,范安阳拿着自己一个早上的成果去跟外祖母献宝,丁老夫人看她的小模样直笑。
“瞧她得意的。”老夫人笑道。
范安阳觉得自个儿今早手顺。画得可好了!才会拿来给外祖母看,没想到被外祖母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丁筱真姐妹看了范安阳的画,心里暗惊。不是说这表妹是个傻的吗?光这手画技就比她们学了几年还强啊!又庆幸丁筱楼没过来,不然见了范安阳的画,只怕又要生事。
王进菀早见过范安阳的画,因此为她的画并不感到惊异,只问杜云寻,“杜家表哥若有空,可不可以也教我作画?”
杜云寻浅笑推辞,王进菀也不以为意,只心里有些想法,她看看杜云启,再看杜云寻,心里颇为纳闷,照说杜云寻比他哥长得好,怎么自己见了他,却不像看到他大哥那样脸红心跳呢?
范安柏待大家散去,才与老夫人商议。
“要带阿昭回广陵过年?”
“是。”范安柏颌首,范家上有长辈,客居丁家,平日倒无甚,过年祭祖可是大事,他们兄妹在丁家住着,总是不便。
丁老夫人倒是没想到外孙想得周到,“也好。”不多说便应允了,“你们小孩子家家的,过年不好拘着你们,这么着,我使房嬷嬷随你们去广陵,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她便是。”
“是。多谢外祖母。”又说好过了正月十五后,就把范安阳送过来,丁老夫人见他行事周到,不免有些心疼。“孙儿打算把范嬷嬷带过去,年节将至,房嬷嬷是外祖母跟前得用的,还是让她在您跟前侍候吧?孙儿那儿有什么事,有范嬷嬷应是足矣!”
丁老夫人想想也是,范安柏他们都是半大的孩子,过年往来应酬应不及自家,自己也确实离不得房嬷嬷,便顺势应下,不过还是让次子派几个管事过去帮忙,毕竟是在广陵熟门路的,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去办,绝对要比范家的下人要得用些。
范安柏笑着应下,谢了老夫人,回头便交代贺璋家的去。
范安阳听到要回广陵城过年,不免有些惊讶,哥哥之前一点口风都不曾露啊!这口严得!
范安柏笑着点点妹妹的鼻子,“这事自然要先与外祖母说,外祖母不应,我怎好与你说?”
范安阳皱起小鼻子,“我们几时出发?”
“二舅父要等三朝回门,便要回广陵,咱们与他一道儿。”范安柏眼微眯,要不要想个法子,把崔家人先赶上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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