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打算如何?”贺璋家的问,范安阳笑眯眯的反问她:“砚月若真不愿随她姑姑去,你觉得如何?”
“砚月手艺好,生得好性情也好,她要是留在您身边尽心侍候,咱们当然乐意留她下来。”至于她姑姑,也不是一定会卖主嘛!
范安阳点点头,她也不愿把人往坏去想,不过明知富阳侯杨家在绣娘里动手脚,不防着点不成啊!“她们几个都要随我去丁家长住,砚月姑姑事忙,她们姑侄日后见面的机会只怕是不多了。”
贺璋家的想了下,问:“您的意思是让砚月今儿随她姑姑去绣庄玩?”
“嗯。”
范安阳拿了帕子净手,趿上鞋,带着红红两到院子里玩去了,贺璋家的则去传话,砚月姑姑得知能带侄女去绣庄,欣喜若狂,看得出她的喜悦之情,砚月有些困惑不解,瑞芳几个好生艳羡,砚月趁她们围着姑姑说话时,拉了贺璋家的到一旁询问。
“贺嫂子,六姑娘不是不要我吧?”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哪?姑娘爱漂亮的衣服,哪能放你走啊?是要你去绣庄偷师呢!”贺璋家的安抚着,又低声交代:“绣庄里人多嘴杂,若有人问起姑娘的事,你……”
“我知道怎么应付的。”
“那就好。你姑姑也不容易,一个女人要带大你,想把你留在身边看着,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姑姑往日都在府里做事,生性纯良,难免容易被人哄骗,你自个儿要睁亮眼睛,别随便应下她的要求。”砚月嘴角露出笑意,她姑姑是容易被人哄,想想上回她想给自己订的那门亲事。
贺璋家的看砚月明白了,又交代了几句。便道:“行啦!你们几个吵什么,砚月姑姑那儿还在忙呢!难道让你们几个去添乱啊?砚月姑姑,我把砚月交给你,你们姑侄两好生聚聚,明儿我让管事去接砚月回来。大少爷回来了。这两日就要送六姑娘去东陵城,你们可不好耽误了大少爷的事。”
砚月姑姑讪讪的应了,带着砚月出府去。
瑞芳托着腮羡慕的说:“真好。咱们来了广陵这么久,都没机会出去逛逛呢!”
“知道你们几个野惯了!快去吃饭吧!一会儿姑娘要歇午了。”贺璋家的让她们赶紧去吃饭,免得几个人吃饭时吱吱喳喳的,闹得姑娘不得安宁。
※
池塘上的小船停在岸边随波晃悠,炙烤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厨子们使出浑身解数,不仅是烤鱼,尚有各色京城小吃,崔牧与几个纪州来的学子围在长案前。品尝讨论着这些菜色地道与否,“……这道菜我没吃过,不知道菜名,不如我们把范长青请来问问吧?”站在崔牧左边的男子以扇柄点着自己的下巴提议道。
“长青兄忙着呢!”站在崔牧对面的男子则朝画案的方向呶呶嘴,“杜复常那一手丹青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原以为是夫子们碍于杜相。才拍捧他的,没想到,他真有几分才华。”
崔牧看那人一眼,满脸的尖酸,眼睛里尽丑恶的妒意。身边另两个人也附和着,三人说得起劲,没注意到崔牧悄悄的退开去。
“崔公子您有事?”崔牧踱到角落,看到有扇月洞门,便想要从那里离开园子,不想才进月洞门,立时就有小厮笑着迎上堵住他的去路。
“我想更衣。”崔牧一进月洞门,就发现这应是内宅和园子相通的门,正想退出去,小厮就来堵人,反让他不悦,觉得被人当贼看了。
“啊!请随小的来。”不过那个小厮却像是看不出他的不喜,朝他笑了笑,朝月洞门那儿把他请了出去。
范安阳再小再傻,对范家兄弟来说,都是嫡嫡亲的姐妹,杜家兄弟多少还算是亲戚,崔牧可是完完全全的外男,怎容得他混进内院去,也不用禀大少爷了,范总管直接下令,让看门的婆子从内院把月洞门给锁了!
园子里闹腾到暮色四起,才渐渐散去。
范安柏与杜云启站在大门前送走客人,才双双拖着脚步回屋,“咦?复常和小路那儿去了?”
“他们两早溜到阿昭那儿去吃晚饭了!”范安柏打了个呵欠,“招呼客人比去狩猎还累人。”
太学的课程多样,狩猎也是课程之一,他们两在太学修习多年,对这门课自是熟悉,太学不止讲究文课,武科同样讲究,每个太学生弓马虽非娴熟,但至少骑射都要通,不要求他们都能猎熊打虎,不过兔、狐、獐子能打几只算几只。
“书院文风虽自由,但投机的人不少。”
“嗯,不过江南书院间往来密切,在这点,太学可及不上。”
太学是大燕第一学府,讲学的先生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家,只是太学在天子脚下,有许多议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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