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成,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隐忍,看看她以前隐忍的结果,就是被人推上花轿替嫁,事后还被人诬陷是贪慕富贵设计代嫁的恶毒女子,若她不死,这辈子就得背上这样的名声。
忆起那日雨夜,她照姚二姐所言,从狗洞爬进古家,钻回她曾住过的新房,掏出她之前藏在墙角的首饰,又摸到丫鬟房里取了几件衣服,雨心的嘴角忍不住有点得意的翘起,想到那几日全靠她临走前,从古家厨房里摸走的食物填饱肚子,她得意的笑容变深,幸而离开姚家村前,她冒险潜回叶家,让姨娘去偷父亲的印章,写了份身契,若非有这份身契,她如何自卖己身进杜府呢?
自己能从那样的绝境熬出来,难道还怕个老虔婆不成?
只是,她能一辈子当个丫鬟吗?没有其他的出路了?
忽地她粉颊微红,想到了大少爷的俊朗,二少爷的俊美,她羞涩的垂下眼,她姨娘从前就是父亲身边的丫鬟,后来成了通房丫鬟,怀着她时,被祖母抬为姨娘,还有她的兄长,他身边的丫鬟,也是被收为房里人,兄长还没娶亲前,屋里大小事,可全都由那两个通房丫鬟打理,成亲后,就连嫂子们也不敢轻瞧她们。
可是二少爷好像十岁出头,她已经十五岁了,如果真成了他的房里人,等到他成亲,她都几岁了,如何跟二少奶奶争宠?还是要抢在二少奶奶进门前生孩子?
她不知道杜家这样的人家,会不会允许通房在少爷们婚前有子,她那个嫡母就不许,她还记得,大哥最宠爱的那个丫鬟怀了身子,才传出风声,隔天就听说那丫鬟没了!
那个时候事不关己,她姨娘不让她多听,只说小娘子别管闲事,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自己可能要走的路。
雨心听到邻房传来阵阵笑语,她不禁又羡又妒的侧耳倾听想要听清她们在说什么。
忽地外头一丫鬟高声斥道:“二少爷好心让你们好生歇息,下晌侍候时才能尽心,你们倒好,全窝在房里说是非,还不快歇了。”
这丫鬟的声音很耳熟,似是平嬷嬷身边侍候的,雨心冷笑一声,将药瓶收妥躺下歇息,邻房则传来窸窣声,及低低的抱怨声,抱怨的人似在靠雨心房这边的墙边,因此雨心可以清楚听明她在说什么。
“得意什么?不过是个侍候下人的丫鬟!”
“行啦!就算她侍候的是平嬷嬷,也比咱们强,人家是家生子,老子娘都在老爷夫人跟前当差呢!”
“雨荷你行啊!才来几日就摸清人底细了?”这话倒不知是褒是贬。
雨荷不以为意,又道:“咱们都是外头买进来的,当然及不上人家家生子受信重,雨月你家从前不也是大户人家的家生子,应该最是明白了?”
雨月最是沉默寡言,见话问到她头上,也只闷哼一声作答。
“雨荷,你今日陪二少爷去授课,可看清楚,那范六姑娘真与七少爷长得一般?”
对厚,大家听闻范六姑娘伤了手近一年都没说大为吃惊,倒是忘了一开始揪着雨荷问话的目的了。
“龙凤胎自然长得像啦!”
“可我听说,只有都是兄弟或都是姐妹才会长得一模一样。”
“要我说,是有些不同,范六姑娘娇憨些,像尊玉娃娃,好看漂亮得紧,那位七少爷长得虽好,却是个嘴上不留情的。”雨荷被逼得无法,只得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
几个丫鬟却有不同看法,“要说嘴毒,谁能比得过平嬷嬷,你没听她骂雨心的话,都不带重样的,是说,咱们真的要是做错事,就会被卖到那种不干净的地方去?”
“那是平嬷嬷吓唬人的吧?不然照她说的,先要被卖去青楼的,该是崔家那几个丫鬟吧?”
“说的也是,来送个东西,那眼睛就不老实的乱瞟,可见她们的主子也不是什么好的。”
吱吱喳喳的,终于声音渐弱,终至无声,只听闻鼾声四起,雨心跟着沉沉入睡,范安阳这边却是才醒过来。
范安柏一脸沉重的坐在她床边的交椅上,看到妹妹眼睛微动,他便唤她。“阿昭,醒了吗?还痛不?”
范安阳睁开眼,就看到范安柏双目烱烱有神的直盯着自己,她有点气虚的应,“痛。”
“你起来坐好,大哥有话想问你。”范安柏声沉似铅让范安阳的心直落井底,她大哥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