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可是二姑娘身边的最得用的,你想想,怎么那么巧,嫣翠犯事就让大少爷逮个正着。”
如音愣了下,“不对啊!她既是二姑娘身边的,为什么管到六姑娘屋里去?”如音不解,如雪哀叹一声,反问:“姨娘把嫣翠摆到六姑娘房里,为的是什么你不知道?”
知道啊!就算原先不知道,如今也都知道了,事实上,姨娘们不安好心,安插人去“病”了的六姑娘房里,趁机偷盗六姑娘屋里财物的事,因年前送年礼、田租之故,已从府里传到范府名下各庄子去了。
“那你还问?也不看看第一个从六姑娘房里被撵的是谁的人?”
如音这才想起嫣秀其人,不就是姜姨娘的人吗?“听说嫣秀是雅棠嫂子的亲妹子,姑嫂要好,嫣秀打府里被撵后,她嫂子心疼得很,雅棠能到二姑娘身边,嫣秀家可出了不少力。”
如音这才恍悟过来,但立刻又苦恼的问:“可姨娘那儿不能耽搁啊!”
如雪眨了眨眼,“还是你进去说吧!有黎妈妈在,二姑娘又在一旁,想来三姑娘不会恼你的。”
如音狐疑的姑且听之,没想到,三姑娘竟然语气温和的问她周姨娘的近况几句,然后才起身让如雪侍候她过去见周姨娘。
她诧异的转头看如雪,只见如雪露出苦笑,就算她不愿承认,但三姑娘确实买黎妈妈的帐啊!她朝如音呶嘴,示意她看黎妈妈,如音会意转头望去,黎妈妈露出欣慰的笑容,对三姑娘道:“这就对了,周姨娘虽是半个奴才,但毕竟是姑娘的生母,除了要孝敬嫡母外,生母也不能落下!”
范安兰姐妹点点头,范安菊起身道:“我也有两天没见到姨娘了,妹妹等我一等,咱们一同过去看姨娘。”
所以说,姐妹同住,姨娘们也同住,就有这个好处,出入有人做伴。
范安菊高高兴兴的告辞回房更衣,范安兰却暗暗撇嘴,这院子原是姜姨娘母女同住,位置偏又小,别说跟昭然院比,就是跟她原本与周姨娘同住的院子相比也及不上。
不过黎妈妈教了她一阵子,总算是能把心思隐藏起来,而不是大剌剌的表露在脸上,黎妈妈瞧着暗暗叹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兰姐儿看来是不错了,但精明点的人,就能看穿她的本性。
黎妈妈看着范安兰在丫鬟的簇拥下离去,扳着手指头算了算,大少爷要她教三姑娘半年,能改多少是多少,之后就要她跟着六姑娘去湖州的,她的两个儿子跟着少爷们去书院附学,若两个小子有出息,就消了奴籍让他们考功名去。
噙着欣慰的笑容,黎妈妈起身盯着小丫鬟们,收拾方才被范安兰弄得一团乱的屋子。
范安岳想拐范安阳去看小动物,却自己说溜嘴,把大哥交代不许说的事,让昭然院上下都知道了,他怕被大哥算账,再三警告贺璋家的几个,不许往外吐露消息,又哄着阿昭,千万别在哥哥面前说,也不知应了多少条件,范安岳才汗流浃背的逃出来。
还没出昭然院,就听到范安兰她们说话的声音,他眼睛微闪,躲到门边等范安兰她们走远。
“三妹妹可知杜相家的两位少爷,年后要跟大哥他们一起南下?”范安菊寻思良久,最后拿了这件事来说嘴。
范安兰对杜家兄弟印象不深,虽然周姨娘希望她能攀上杜家,但她对瘦骨嶙峋的杜二少爷没意思,对玉树临风的杜大少爷也没兴趣,前者瘦得有点可怖,后者严肃得跟范安柏有得比,她最怕长兄的古板,她喜欢的是风趣开朗的少年郎,因此见过一面后,她就将杜家抛诸脑后,这会儿听范安菊说起,完全想不起来这是谁。
“谁家?”
范安菊自己对杜二少爷也不喜欢,但杜大少爷好啊!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如果嫡母有心成全,自己未必不能成为杜家长媳……因为如此,她对杜家的事,就比范安兰关注,也才会从来访的夫人、奶奶们的对话里,留心到这件事。
“杜相,我听那些夫人们说,广陵书院是江南拔尖的书院,这书院可不是谁去都收呢!”
范安兰瞄她一眼,不解何意。“那又怎样?”
“本来三哥也要去,也不知怎么回事,又不去了?”范安菊好奇的问,范安松的事,她知道的不多,若不是上次两个丫鬟的事动静大了,她都还不晓得,范安松并不跟范安柏他们一起去湖州。
范安兰对范安松不去广陵书院,也觉得可惜,范安松毕竟是她亲兄弟,他越有出息,自己和姨娘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好,但姨娘顾虑得也是,湖州那是丁家的地盘,谁知道三哥去了,能否全须全尾安然回来?
“大哥和七弟都去读书,家里总要有个人孝敬祖父和父亲,三哥这是牺牲自个儿,成全大哥他们。”范安兰并不知道松哥儿年后,要与族人一同回老家上族学。
范安菊听她这么说,心里微愣了下,与雅棠交换一眼,明白了自己知道的比范安兰还多,当下就有些得意的抬头挺胸,加快脚步而去,范安兰觉得莫名其妙,跟如雪交换了记眼神,完全没发现如音若有所思的表情。
存文到存稿箱后,却忘记定时发布,这是在搞那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