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浇油了似的,本来是我自己放的屁,还硬想让黎头儿放!”
牛小水就又插进一杠子,说:“你们俩各说话呀谁也不用说谁,都是臭气熏天的主儿。”
黎显赫就囊了他一句,说:“就你说话香——”
牛小水也承认:“我说话就是和你们不一个味道。”
说着说着,马掉炮又跳了出来。他说:“咱们还是不要打内部战争了,枪口一致对外吧!”
“对,走,出发!”黎显赫才下达了命令。
憋了半天只是你瞅他,他瞅你,谁也不想先动坑。马掉炮就打破了这个僵局,他说:“我先走!”
“我跟二。”黎显赫说。
牛小水说:“我还压阵,甘心当尾巴!”
他们三人又出发了。
但他们走了还不足四十里路呢,黎显赫又想出一个新阴谋。他说:“咱们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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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改变行动的时间。”
马掉炮就问他:“怎么改?”
“昼伏夜出。”黎显赫说,这是他蓄谋已久的了,有夜幕的掩护便于他们干坏事。
牛小水就叫妈了,他说:“妈呀,一个大活人也想当夜猫子哟!”夜猫子即猫头鹰也。
黎显赫就骂他:“牛小水,你别放屁!这是策略。”
牛小水还是叫妈:“妈呀,你还策略呢,我看纯牌是略策,颠倒黑白。”
马掉炮又站出来了,他大声喝道:“牛小水,你不要再争执了,还是听黎头儿的吧。”
黎显赫就喊:“原地休息——睡觉。”此时刚过中午,他们便躺在了路边的一片草丛里,呼呼大睡起来。
刚开始他们根本就睡不着,阴阳一交叉,打乱了人的生物钟,只是闭目养神而已,但时间一长也就适应了。
太阳一落山他们又开始启程。就这样反反复复,白天睡,夜间行,一日复一日。这天到达了距离梁山百余里处的一座山坡上时,太阳从东天边已经升起来了,他们又开始了休息。
这次休息不比往次,往次都是选择平原地,这次选择在一条沟里,这条沟很深也很宽,据说这条沟是战国时期的一道古战壕,是防炮车用的。当时打的是什
么仗,已经无从考证了。
他们刚躺下不一会儿,黎显赫突然又跳了起来。
马掉炮就问他道:“黎头儿,你折腾啥呀,诈尸了?”诈尸就是死了又变活的意思。
“你才诈尸呢!”黎显赫反唇相讥他。
“要不,又咋的了?”马掉炮还问。
黎显赫就告诉他说:“这里已经距离梁山不远了,不能再像往次那么松松垮垮了,这次要提高警惕!”黎显赫不知为什么,这次突然多了一个心眼子。
牛小水也问他道:“提高警惕怎么办,把脑袋用棍子支起来呀?”
黎显赫说:“废话,搁人站岗!”
“谁站?”牛小水问道。
“你站。”黎显赫说。
“我可不行,”牛小水立刻提出不同意见,“我眼睛都是0.5,还是马哥的眼睛好,他能掉炮,才能射的远。”
黎显赫就看马掉炮,马掉炮也欣然同意了,他说:“好,这第一炮我来掉,你们就放心大胆地去睡觉吧!”
黎显赫和牛小水便呼呼大睡起来,四仰八叉的,一切的一切都放松了。
马掉炮就站岗放哨,但让他和一根棍似的站在那里根本就受不了,因为他不是那种人,他下生来就是好动的主儿,他就只好来回地走动,但走着走着,有时眼皮就合到一块去了——开始打瞌睡,一打瞌睡他就赶紧掐自己的人中,口里并磨磨唧唧叨念:“别大意,别大意。”
尽管如此,收效还是甚微,上下眼皮还总是老往一块堆合拢。最后,他想出一个绝招,用秫秸篾子揻了一个弯把上下眼皮给支起来了。
你还别说,这个办法还真管用,你再睏俩眼皮也合不到一块去了。到了过晌午的时候,他突然就发现有一个人向山坡上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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