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车马,感慨道:“师妹,你舅舅可真大方。”
陈沙盘膝坐在宽敞的马车内,闭目对两人说道:
“为师这几日要在车上打坐几天,你们两人换着赶车,歇息的时候,也不要忘了修行,最主要是正一,为师传你的玉皇楼功夫在前期不能懈怠,需要一鼓作气,才能见成效。”
齐正一在车辕挥着马鞭,重重点头:“弟子知道。”
陈沙闻言就在马车内,意识走进了南天门后。
七天时间。
也够他在南天门后打通某个大先天的关卡了。
下山虽是下山。
他的修行却能在行走坐卧之中完成,这就是在意识里练功的好处,普天下只他这一人。
就这样,在陈沙于心神里闭关修炼的同时。
外面两个徒弟轮换着赶车。
一晃,七天就过去了。
到了京城。
………………
而此刻,在京城之中。
已经连续为张梨亭被关入天牢之事,奔走设法了大半个月的俞妙莲,端坐在六扇门的一位神捕的面前,皱眉道:
“梨亭是为你们六扇门办案,才至如此境地,而你甘天水更是他的生死之交,这个时候,你居然告诉我,你没办法救他?”
坐在俞妙莲对面的,是一个身穿黑袍,唇边蓄须的男子,约莫有三十七八年纪,摇头苦笑一声:
“俞姑娘,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的办案能力范围,抓人的是刑部,便是我六扇门都要听他们的。”
“我当然也知道梨亭是被冤枉的,可我劝了他很多次,京城采花案其中大有蹊跷,劝他不要在这个上面费心思,另选别的案子着手,他不听啊,非要一头扎进去,现在好了,他用了半年时间,的确抓了个人赃俱获,把那‘采花贼’堵在了那姑娘家的闺房里,可那又怎么样?”
“刑部比我们去的还快,当场把那位放走了不说,反而把他抓了进去,等我们六扇门再去的时候,变成了是他人赃俱获,便是连那姑娘都指认是他张梨亭是采花贼……”
俞妙莲尽管已经将这些话听了数十遍,仍旧忍不住脸色发白,气愤怒道:
“你赵国朝堂,当真如此黑暗?”
甘天水嘴角出现一抹无奈,道:“天底下,各国官场上哪有干净的事情,梨亭这次是把刀子动在了庙堂里最有权势的那几人之一的头上。太岁头上动土了,那位老大人哪里容许的他这么嚣张,即便那青年再不成器,却也没有到肯将他亲手送入大牢处死的地步。”
俞妙莲眼睛里出现压抑不住的怒火,道:“你既然没办法帮我,那就告诉我天牢在哪儿!我自己去救梨亭!”
甘天水面色一凝,沉声道:“俞姑娘,我奉劝你不要这么做,尽管您可能是大宗师修为,但天牢乃是我赵国最禁忌的地方,地点秘密不为人所知不说,看守天牢的据说乃是赵国镇压国运的一位老人,更不必说,在这京城之中,还有玉皇道的张天师一脉居住在‘元京观’中……别说我不知道天牢的位置,便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你,让你去送死。”
俞妙莲眼睛里的焦急和怒火,已经快要凝聚成实质,道:“那我难道看着梨亭被他们关到死,关一辈子?”
甘天水略一沉吟,道:“或许,我可以给你指引一个人,你去找这位老大人,他与那位在朝堂上乃是对头,兴许……”
说着,在桌子上用茶水给俞妙莲写了一个人的名字。
俞妙莲看见这个名字之后,当即起身,走出了这座京城小院里。
……
不多时,于下午的时候。
某位京城大人物的门口,一个家丁走出门外,对着俞妙莲说道:
“很抱歉,我家老爷不见外客。”
俞妙莲肃声道:“你没跟他说,我找他是关于刑部尚书左千棠的把柄?”
家丁仍旧摇头道:
“你别说了,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家老爷不会掺和此事。”
再次被拒。
俞妙莲只觉得天地一下子昏暗了下来。
这一刻,
她终于明白师尊曾说过的那句话:
求人如吞三尺剑,靠人似背九重山。
“蛇鼠一窝,蛇鼠一窝……”
这个道一山上性格最为贤良温婉的女子,此时咬牙切齿:
“这赵国上下沆瀣一气,全都烂透了!”
她暗自攥拳,内心沉气:“掌门师弟,我原本答应你绝不轻易使用‘夺气大法’,但现在看来,除非我杀上那左千棠的府上,擒住他这个元凶,以他作为人质要挟整个官府衙门,否则绝不能救出梨亭了。”
作为一朝刑部尚书,府院之中的高手供奉,自然是不可能少的了的。
原本俞妙莲并不想用夺气大法这门同境几乎无敌的邪功,觉得太伤天和了,但现在……她已经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看清这赵国京城里的人都是些什么模样东西!
心头念头一横。
俞妙莲也不顾是大白天还是什么时间了,直奔尚书府而去。
半个月时间,她算看出来了,这里谁都靠不住,只有她亲自动手闹翻了这京城,才能让她亲爱的师弟冤情昭雪。
……
而她并不知道,与此同时,她发往山门的求援信,已经有人来到了京城。
就在俞妙莲直奔尚书府的时候。
一辆由四匹千里烟云照打造而成的车驾,同时驶入了京城的玄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