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定候早早地就在内门处焦急地等着宋恩清,这是和儿子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他恨不得在大门处等着。
……
宋小六驾着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缓缓停在康定侯府。
接着一双荑轻轻掀起车帘,缓缓走下一个眉清目秀,水灵秀气的女子。
她缓缓开口:“世子,侯府到了。”
路人顿悟:那个病殃殃乡间长大的世子回京了。
众人向马上上走下来的男子看去,皆抽一口气,忘记了呼吸。
那人剑眉入鬓,明眸皓齿,鼻若刀削,一身白衣端的是丰神俊朗,千古如斯。
宋恩清在众人注视下不紧不慢扶上了霁月伸出来的胳膊,掩手就是一阵低咳,配上苍白的脸色和仿佛上了白粉的嘴唇。
夏澈看着宋恩清咳嗽的模样,尽管知道她是装的,还是有一些心疼。
宋世子命不久矣的消息就这样传了出去。
多少人扼腕叹息,这么俊朗的公子哥,就要去了天上了。
“小人/奴婢恭迎世子回府。”
“泯愁,我是你父亲。”
宋谈瞧见了儿子那摇摇欲坠的样子,止不住的心疼,不管礼节冲向了大门处。
可是,喊了儿子一声之后,他不知道到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此时阻止了心里,紧张的捏着衣角。
“父亲,儿子给您请安。”
心心念念十五年的儿子就站在自己眼前,宋谈忐忑不安。
老管家看到侯爷这样子悲不自胜,出声提醒“侯爷,世子身体不好,老夫人还在堂里等着呢。”
“清儿,你祖母一直盼着你回来,早早地就等着了,我们快去堂厅吧。”
宋谈上前一步,霁月很有眼色地退到一旁,宋恩清无法只能把手搭在宋谈手上。
宋恩清不知如何与宋谈相处,这种亲昵的动作让她感到不适。
夏澈注意到了宋恩清眸色的变化,低低叮嘱了霁月一句,就做护卫状跟在了他们后面。
宋恩清一阵咳嗽,霁月连忙递上帕子,也趁机抽离了搭在宋谈胳膊上的手,重新被霁月扶着。
取下的帕子染上一朵朵娇艳的血花。
世子恐怕时日无多了!
宋恩清此时才注意到这府中的风景,前一段路中规中矩,到了里面方显特色。
两边的路旁渐渐显出世家大族的底蕴,走廊下有清泉缓缓流过,水里的鱼儿游荡的动作在水面掀起一阵阵涟漪。
走廊旁的墙面上挂着寻常人家的起居图栩栩如生,配上这雅致的风景,俗雅交融,别有一番趣味。
再往里走又换了一副景象,江南的窑瓶,上好的金丝楠木做成了花架,侯府的底蕴尽显。
到了堂厅,宋恩清见到了坐在上首的老夫人,她的嫡亲祖母。
“孙儿宋恩清给祖母请安,祖母金安。”宋恩清叩首。
“好孩子,快起来,好好让祖母看看。”
老夫人注意到宋恩清走路还需要别人扶着,那苍白的脸色让老夫人心里揪得紧。
“清清,这些年苦了你了。”说着抹了抹眼泪。
这到不像是装出来的。
“兄长,愚弟宋忏给兄长请安,兄长大安。”
“表哥万福,宋安安给表哥请安。”
几人行完礼坐下。
老夫人拉着宋恩清的手不停地询问她的情况,宋谈看到母亲与儿子相处地不错非常高兴。
他也想和儿子说说话,等了许久只能拉过夏澈打听宋恩清的事。
宋忏看到祖母和父亲如此激动的模样有些不懑。
宋恩清咳了起来,终于被老夫人放过。
宋恩清的院子景色雅致,是个不错的地方。
那当然,宋恩清可没有委屈自己的习惯,确定了自己的归期后专门派刘娇娇照着翠竹居的样子把这处院子整改了一番。
宋谈寻到刘娇娇整改院子,他事先并不知道一切都是儿子安排好的,等看到这院子像翠竹居以后,宋谈放心了下来。
“见一,让刘娇娇做个牌匾挂上去,改成一笑阁,让夏澈题字。”
自从宋恩清发现夏澈的字很有力道,如游云惊龙,宋恩清就开始犯懒,经常让夏澈题字,顺便让夏澈学了作画。
结果夏澈只有人像画的最好,她不知道夏澈画她画的最好。
在得到宋恩清允许之后,夏澈急忙把日日夜夜在心里描绘的身影画在了纸上,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