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半夏去而复返,态度轻佻得看着时绾在抹眼泪,笑意盈盈的凑过去,“你瞧,你哭得算怎么回事?我稍微受点委屈,琮凛就迫不及待的护着我,你真的是可怜啊。”
时绾没说话,低着头平缓自己的情绪。
宋半夏举着自己的手背,“这就是证据,琮凛他不喜欢你的证据。”
时绾猛地举起旁边的洗手液砸在宋半夏脚下,“滚。”
“你有病——?”宋半夏大惊失色,连忙躲开,而后撩了一把发尾,上前两步,一把抓住时绾的头发,“时小姐,做人应该有自知之明,你不入眼就是不入眼,离开琮凛吧,你也能解脱!”
时绾吃疼抽气,她反手抓住宋半夏的手腕,“你不怕你这副模样被傅琮凛看见吗?要是他知道你是个疯女人,还会那么护着你吗!”
宋半夏冷冷笑着,“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毕竟在琮凛眼里,你才是那个善妒又卑劣的贱女人!”
说完,她狠狠丢开时绾。
她哪里是忘了什么口红,不过是想再羞辱时绾一番而已。
时绾被她甩在地上,撞着墙壁,连带着拐杖摔下来。
看着时绾狼狈的模样,宋半夏心里出了口恶气,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时绾盯着她摇曳的身姿,闭了闭眼,沉默的从地上爬起来。
没用的,就算她告诉傅琮凛,傅琮凛也只会认为是她在作妖,是她挑拨离间。
宋半夏说得对,她真的是卑劣。
自己种的苦,自己选择的路,说什么也都得齐齐应下,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时绾没回包厢,转而出了笙箫馆,外面下着雨,她站在门口,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艰难的胸腔起伏,盯着淅淅沥沥的雨,任由寒风侵袭她单薄的身躯。
孟彰一直在外候着,转头便看见了时绾,还以为自己眼花,随即便打开车门,从后备箱拿出伞,朝时绾走过去。
“时小姐——”
清润的男音徒然惊醒了时绾,时绾回过神来,看着孟彰,缓缓的眨了眨眼,“孟先生。”
“时小姐,傅先生还没出来吗?”
孟彰没看见傅琮凛人,便出声问道。
时绾心尖一颤,听见这个名字还是会心动,她摇头,“没有,是我先离开了。”
觉察出她情绪不太对劲,孟彰也不便多问,只撑开伞,恭敬道:“去车里吧,外面冷。”
时绾点了点头。
替时绾拉开车门,看着她上车,孟彰目光落在她还裹着白色绷带的腿上,面上一闪而过的同情。
而后便不再多看,敛了心思关上车门。
这场对于时绾来说毫无意义的聚会进行到夜晚十一点半。
藏黑色的夜幕彻彻底底的降下来,远方灯光闪耀,车水马龙,碾压过地面,留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迹。
雨势从原来的淅淅沥沥转变成瓢泼大雨,不过片刻又消停,却仍旧下着小雨,温度很低,绵绵细雨笼罩着整个城市,朦朦胧胧的如烟如雾。
笙箫馆大门口,陆陆续续的有人影出没,笑声由远及近,车灯不时亮起,照耀出飘渺的雨意。
时绾隔着车窗看去,透过夜色,隐隐约约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旁边还站了个女人。
她挽着身旁的男人,亲密而温婉,正巧笑嫣然着,时不时偏头和男人说话。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男人微微低下头,很是体贴她,极具耐心,片刻后扶着女人跟其他人道别离开。
时绾眼睛一痛,她狼狈转回头,不再去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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