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地。
她的手心有层薄薄的水汽,像是之前抓着傅琮凛肩膀蹭到的那丝凉意,从手掌蔓延至她的心底,密密麻麻的泛着寒。
怪谁呢。
谁也不怪,这是她自作自受强求的结果罢了。
.
傅琮凛一进卧室就脱了被雨水打湿的外套,肩膀处湿了大片,里面的衬衣也是湿的,粘腻得有些难受。
有洁癖的他紧紧的皱着眉,将西装外套和衬衣都褪下扔在沙发上,男人身形颀长,宽肩窄腰,腹部肌肉线条分明结实,抬脚朝浴室走去。
十分钟后,傅琮凛裹着浴巾,赤着上半身,裹挟着一身温热水汽从浴室里走出来,酒意散去,他整个人都清明十分。
一只手拿起毛巾随意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发丝乖顺的捋在脑后,另只手在房间里四处翻找。
从床头柜到衣帽间再到时绾的梳妆台,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眉心皱得很紧,神色有点发冷,已然不悦。
擦着头发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带了点力度。
半个小时后。
时绾一瘸一拐的走进卧室,就看见傅琮凛面色不霁的坐在沙发上。
时绾扶着门框,停下脚步。
片刻后站直了身体,慢吞吞的朝床边走过去。
经过傅琮凛时,留下一阵苦涩刺鼻的药水的气味,他却浑然不觉,只视线冷冰冰的盯着时绾娇小的身影。
“房间里的东西,你用了能不能归还在原处?”
他突地开口,时绾微怔,僵硬的立在原地。
傅琮凛却像是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别过脸,语气冷漠问道:“吹风机在哪里?”
时绾动了动唇,她看着他还有些湿意的头发,喏喏的回答:“就在浴室里,墙上置物台的柜子底下。”
傅琮凛抿唇,硬生硬气:“我没找到。”
时绾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吞了回去,脚下一深一浅的朝浴室走过去。
片刻后,她拿着黑色吹风机出现在他眼前。
傅琮凛站起来,脸色难看到极致,他要去书房,离开前冷声刺了她一番:“我已经不需要了,之前是挂在墙上的,下次请你用了不要藏起来,没人会偷抢。”
时绾拿着吹风机,咬着唇站在那里,难堪围绕着她,她低垂着头,不言不语。
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叫傅琮凛看了心浮气躁,直直出了卧室,留下时绾一个人待在卧室。
“嘭!”
门关上。
一室寂静。
时绾憋红了眼,片刻后仰起头,不让眼泪顺着往下掉。
傅琮凛不在,她也可以不用强撑着,单脚跳着,像是个滑稽的小丑,依傅琮凛的言,去了浴室将吹风机挂在了墙壁上。
位置醒目。
好让傅琮凛下次找不到吹风机,也不会对她出言讽刺了。
时绾看着柔软的床铺,原本应是紧紧挨着的两个枕头,却像是隔了一个银河系,分开得远远的。
时绾关了房间的灯,只留了一盏灯光温柔昏黄的壁灯,她躺在床上,在属于她的那一侧蜷缩着身体。
片刻后,她忍不住翻了个身,朝着床的另一边伸过去手,头埋进被窝里,嗅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让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是,傅琮凛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