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胡三并不关心,只不过听说拿到前十名就能在贾家门下做事,月例足有十两,前四名,第三四名月例则达到二十两,第二名月例三十两,第一名月例则能给到不可思议的五十两。
胡三祖上也曾经阔绰过,只是祖父一辈没落,父辈更甚,自己更连正经名字都没取过了,排行老三,家里老大老二夭折后依旧叫胡三,不然就只能叫回狗蛋。
所以他做事比任何人都努力,只争一口气,让家族重新兴旺起来不敢说,自己将来的儿子长大了一定不能叫狗剩。
为这个,足足跟了师父三年,才终于上手学得这么一手吹制玻璃技术。
这一吹又是三年。
如今家里生活好了,也带了徒弟,技术已经超越了已故的师父。
前几日还有人请自己到他家里去吹制玻璃,高门大户的真是气派,不过更难得的是那一团玻璃料,自己也帮着吹制过许多玻璃料,只没见过那样晶莹透亮的玻璃料,更别说吹出来的成品。
胡三第一次觉得,天下若还有比他的乖囡囡还漂亮之物,非此物莫属。
而他也听了一嘴,这样神奇的玻璃料,竟然来自宁国府正派嫡孙贾蓉处,所以今日第一不敢想,三四还能争一争,这前十名一定要保住了。
不光工作稳定有钱,若是还能继续吹那样稀罕的玻璃料,自己这吹制技术肯定能再进一步,将来生活水平也不是不能再升一个台阶。
如此,这些如同自己一样脸鼓囊如蛤蟆的同道,在胡三看来,皆是敌人。
“胡三,你竟也来了?”
胡三闻声望过去,却是自己的对头张力。
“你能来,我来不得?”
“这可笑死我,此次大赛可是要看众人能否做出大家满意,造型用途皆有创意之玻璃器。用你那驴一样的脑子,呵呵,也就走个过场罢了。”
胡三闻言心头一紧,这是他所担心之处,但输人不输阵,直接回怼:“哼,走着瞧。”
胡三注重技术,所以做事努力,一丝不苟,他吹制的玻璃品主家都比较满意,而张力则脑子活泛,因此吹制的玻璃器更丰富漂亮,也就更受欢迎。
两人都看不上对方,一个觉得对方古板,一个觉得对方本事不行,又是同住一条巷,因此暗中生了许多龌龊,才有了今日之口舌。
随着日头上升,胡三等受邀而来的匠人也都有些口渴肚饿,这时有贾家仆役穿着绫罗端上来海碗茶水并两卷糕点。
胡三草草喝了一肚子茶水,拿着一卷儿糕点,喷香扑鼻,让人食指大动,垂涎欲滴,只轻轻咬了一小口,恨不得一口吞了,只舍不得,拿出汗布,小心翼翼卷了揣兜里。
又见启柴也吃了小半,有模有样的卷起来藏了,见胡三看他,只怯懦地道:“留给小师妹吃的。”
胡三闻此眼神复杂,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只见早已搭好的帷幕帐篷中陆续坐落了许多达官贵人、公侯乡绅,又有王帐在旁打了,却是四王的帐,旁挂了番,来的不是正经主子,也是主事之人,远近一阵请安问候。
等巳时钟响,有一清秀公子,身着轻裘宝带,手持一铁质喇叭状的物件,器宇轩昂的走到场中。
“诸位世伯世叔世兄,各位主家管事们,欢迎来到贾家西院一年一办之玻璃创意吹制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