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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一侧低眉眼,指尖轻触小姑娘脸蛋。
冬藏迷迷糊糊觉得脸上像被发丝磨蹭的痒挠,她捏过少年的手掌感觉暖暖的,便一把揉放在小腹处。
小姑娘没什么意识,像一只小猫一样往少年玉颈间蹭了蹭,身子也往他怀中靠了靠。
只觉得万分舒然……
万花一双净白的双耳顿时红透,身子如同触电般麻然,却又不敢乱动。
内力从经络疏通至掌心,传涌在小姑娘腹中。
冬藏有些惬意,睡了一下午倒是睡饱了,蠕动着身子慢慢再变得僵硬无比。
她脑袋枕在这臭人腿上就算了!可自己为什么拉着他的手捂在肚子上?
简直没眼看……
她心中尬然的想尽一切借口理由,好像没一个靠谱!
为什么这人不推开她?
小姑娘虚着眼,从下颌的角度偷看少年,还真是画中走出来的人,没有一处死角。
万花一睁开眸子,似笑非笑看着怀中躺卧的人。
像是被抓了个现行,这一刻她真的不知道是该闭眼还是如何!
“我…我…我!”
小姑娘立即撒了少年的手,心虚让她染上一层手汗,端端正正坐了起来。
“还是个小结巴?”
她当真恨不得有什么地洞可以钻进去!
“小公子,您看在这驻扎如何?”
马车缓缓停稳,少年掀开竹窗帘。
天色朦胧,青树翠蔓之地,不远处有条小溪河流,隐约见有鱼群游过。
“便在这驻扎吧。”
冬藏只想和少年隔离得远远的,站起身来便想逃离。
跨步刚到布幔,就被万花一扯过袖口抓了回去。
她一脸茫然转过身去,只见这臭人神情严肃没了不正经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啊?”
小姑娘脑袋一歪,一双杏眼傻愣愣转动。
不经心一瞟,眸子落在她曾坐过的地方,
鸭卵青色的锦缎被一片血红色染湿一片……
冬藏脸色瞬间煞白,像个木头一样转过脑袋看了眼身后,果不其然。
简直,她恨不得立刻撞死在这马车上,一觉醒来痛意减弱,她怎么就忘了?
“哎呀!”
小姑娘捂着脸,一屁股又坐回原地。
第一次来葵水,吓得冬藏半死,还真以为寿命至此!她哭丧着脸给臭老头说,却遭到老头一顿笑话。
老头立即翻阅医术告诉她这是成为大姑娘的特征,很多东西在医者面前不是多余的局促。
只是给人瞧病倒可以不在意对方这些。
臭老头不止一遍告诫她,她自己是个姑娘,与男子有别,不能过于张扬显露。
哪里料到,刚下山,就出了这种糗事……
“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万花一心中如石块堵住,又耐着性子轻声问道
“我没受伤!你别问了行不行?”
小姑娘从牙缝挤出话来,这人明明看着挺聪明,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笨的跟猪一样!
“那你为什么流血了?”
“我乐意流好不好?大爷你出去行不行?”
少年皱着眉头,白清蛇入傀应是不会损害原主身体的。
“我带你去瞧郎中。”
万花一拉过小姑娘的手,却被她又反着力拉住。
“我知道我自己什么病!你别闹我了好不好?”
冬藏一副急得快哭的模样,身子开始冒起冷汗。
“那你生的什么病?”
少年一副刨根问底的姿态,倒真要把眼前的人儿给弄疯。冬藏忍无可忍,一把怒气将万花一推搡了出去。
仙禽从青烟河流上展翅飞过,老者已经生好了火。
许庆风寻了一处僻静之地而坐,不时抛了几块小石子在溪河之中,渐起不大的水花。
一块圆滑的鹅卵石从许庆风身后抛出速度极快,在水面飘逸打出几旋回转。
许庆风诧异看了眼身后立着的红衣少年,他下意识撑着胳膊往旁边移摞两步。
“许知府好生悠哉!”
万花一拍了拍掌心,勾着一抹笑意坐在男人身旁。
“……”
许庆风咽了咽口水,莫名给了他一层压力。
“万小世子突然对下官这么温和,还真是不习惯呢!”
散漫的话语透着丝丝缕缕嘲讽之意
少年秉着眉头,与旁边的男子附耳轻声说了些什么。
许庆风听后顿时绷不住的大笑起来,一个十九岁的大好男儿连基本的生理都不知道!
实在太好笑了……
万花一可没打算与这人好好讲话,抽出小金弯刀横架在男人脖子上。
笑声戛然而止,许庆风挤出双下巴连带身子往后倾倒
“小世子,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小爷没打算跟你兜圈子,慢慢耗!”
许庆风憋着笑意,余下更多是被威胁的恐惧,他试探问道:
“小世子,你活了那么久,真的连一个女人都没碰过?”
万花一从小到大屋子里的仆从都是男子。加上自己从小自己性格孤僻,别说什么女子与他做伴,就连个男儿都不敢靠近与他。
万父与他关系算不得太好,两父子几乎是闭口不言,更别说给他找什么通房丫鬟。
即使他懂得一些男女之事,却不感兴趣。
桃花眸子往下一压,让人不寒而栗。
“就…那个啊!女子每月都会来的葵水!”
“葵水?是什么?”
男子有些愕然,平时那嚣张天知地知的小世子,还真的是对女色一无所知啊!
“你身边真的一个女的都没有吗?”
“不似你莺莺燕燕一大群。”
少年鄙夷看了眼许庆风。就算是有,这种东西本就是女子的私事,谁闲的没事到处说?
“……”
这小世子脑子莫非有病?男人三妻四妾实为正常,他倒好一个没有却有点沾沾自喜!
难得与他计较,许庆风慢慢又讲道:
“女子每月有七日都会定期来的,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有的就会腹痛或者其他症状,来这个就不能与男子……”
男子对着少年邪魅一笑,眼睛转的贼灵
“不会是冬姑娘……”
“有法子可以缓解吗?”
“女子一般备有姜糖水,或者也会用到冬天的暖婆子放在小腹舒缓。”
“那可以不让其流血吗?”
许庆风用一种疑惑的神情将这如同白兔一样纯洁的人儿盯着,随后又坏笑道在少年耳旁说了什么。
万花一听完耳朵顿时染上红晕,瞪撇了眼这人。
许庆风待少年走后,捂着肚皮笑得可欢,七八尺的男儿对这方面竟是个傻子!
……
若不是许庆风在这方面玩的声名鹊起,对女子私房之事了若指掌,这里又没多的人,万花一才不会厚着脸皮问这人。
小姑娘脸色苍白,十分紧迫坐在车上。
“你干嘛又回来?”
万花一不语,只是缓缓脱掉衣袍,上半身裸露出一片线条流美的身姿。
“你…干嘛?”
冬藏低着脑袋,皱着眉头。
“昨日你还偷窥小爷沐浴看得欢,今日害羞什么?”
少年绕着笑意打趣这人儿
一副美人浴水图自动在她脑海闪过,这酒到底是不能乱喝的!
“谁稀罕!”
小姑娘嘴硬,愣是硬生生乱辩回一句。
碎布撕裂的声音,让冬藏猛地一抬头,见少年正将那月白色的中衣撕的方方正正。
“……”
紧接着又递过一块包袱过去,少年理了理衣着便要下车。
“都是干净的,重新换上。”
突然待她这么好,还真是有些不喜欢,像是被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给盯上。
倒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臭人什么时候竟然还给她准备衣裙了?
靠在溪河岸边,起风的凉意也大了些。
火苗子被吹的东飘西荡的,小姑娘抱住一团缩坐在火堆旁。
肚子的翻江倒海的痛意让她忍不住打个颤,再望向身后漆黑不见影的林子,小姑娘觉得惊悚。
万一再窜出什么蛇啊,或者豺狼虎豹的……
“我等一下就回来!”
人有三急!总不能置之不理!
小姑娘一溜子跑得就没了踪影,万花一将手里正熨着的铜箔子递给许庆风。
“怎么,人家小姑娘如厕你都要看?”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口味这么重?”
薄凉的眸子从万花一眼中闪过,像要刮人肉一般。
“啧啧,你小子就是讨不到媳妇!”
“这荒野林外的,万一小姑娘出了危险怎么办?”
车夫啃着手里的馍馍,还不忘啐了口许庆风。
“再说了,人家是两口子,管你什么事?”
“谁告……”
“要是宁家千金知道许公子的一些光荣事迹,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少年嘴角牵起一抹笑意,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在许庆风眼中看得也不少。
一提前宁家千金,这人顿时失了言,也没了刚才故意戏谑的笑意,变得老实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