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迹斑斑的铁剑在流沙里驻扎三分,旁边零星散落着金光散散的东西,顺着金色的流沙痕迹看去有个很低的洞口,水流都是往这个洞口东去,洞口上有涂抹着淡黄色的粉末。
万花一心里一喜,双手握住铁剑,腿上突然一阵撕裂的疼痛,回头一瞧,巨蟒面目凶恶狠狠咬住自己的小腿不松口,少年一借着水流挥动铁剑往巨蟒口鼻刺去,昏沉的水中被血染红一片,巨蟒痛的松了口,万花一知道蛇靠的是舌头才能如此灵敏,乘着巨蟒张嘴之际他一个铁剑劈下,钝绣的铁剑受了力道直接从巨蟒口中穿过下颚。
水面惊涛骇浪像有水怪出世一般,大蛇口中血肉模糊疼的在水里乱窜,一眼望去水中昏沉而又血腥。
“小世子!小世子!”冬藏半天都没有听到打斗,担心出了事,石壁一直回荡着她的声音也没人应她,小姑娘在石洞里急得都快哭了
万花一从水面钻出,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顺着石壁的藤蔓有些艰难地爬了上去
小姑娘半探着的脑袋一眼就注意到狼狈的少年拖着血淋淋的小腿有些骇人,她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愧疚感,若不是她招惹那人就不会被丢进这个蛇坑,也不会害的少年来救她落成这个模样,差点就以为少年被那臭蛇给吞了。
少年皱着眉,小腿撕裂的疼痛简直钻心,那巨蟒应是有毒,但毒性不是很大,后腿有一种肿胀的感觉
冬藏喉间哽咽道“你这腿……我帮你看看。”
“你还会这个?”
冬藏点点头,慢慢将少年的腿裤免起,白皙的腿上几个血洞触目惊心,小姑娘忍不住捂着口鼻哭了起来。
少年秉着眉头一脸疑虑,这蛇咬也没咬在她腿上,怎反倒像疼在这笨丫头腿上一样,这丫头还真是爱哭,从见到第一面就爱哭哭啼啼的跟个小哭包一样。
“你不会死的,不会的……”她抽抽搭搭说着,手上动作还是很麻利帮少年清理伤口
“……”他当然不会死
冬藏将万花一腿上伤口的淤血用力挤出时,深灰色的瞳仁心虚往上瞟了瞟少年面若冰霜的表情。
“不疼不疼,很快就好了没事的。”她时常也是救治林中的鸟兽也是这么安慰道的
“我什么时候喊疼了?”
“我又没对你说,我对它说的。”冬藏指了指这条血淋淋的腿
“……”
她也不管小世子傲娇无语的眼神,又撕了裙摆一处稍微干净的布条下来将少年伤口包了起来。
“这里肯定长有解这蛇毒的草药。”
冬藏巡视了一眼四周,有些担忧看着昏沉污浊的水面
“你懂得还挺多!”
冬藏吸了吸鼻涕,抹了一把眼泪,眼神坚定似乎下定决心想要从这个地方跳下去找草药
“你干什么,小爷先跟你说水里的那条蛇还没死透,你会水吗?”
她又摇了摇头,这狭窄的石洞里两人蜷缩着身子难以施展,若要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这蟒蛇的毒发至少年的心口,到时候再救可就来不及了。
“瞧你这出息,小爷我从小被蛇咬到大的。”
“二爷?”
“什么二爷?”冬藏本也是试探喊了一声,可少年没有半丝犹豫,还有些茫然,她心里道了一句可能真的是巧合。
“没什么。”
明明两人总总巧合都好像,但就是不是一个人……
“上面是回不去了,只能下水。”
少年慢悠悠说着似乎没有什么担心的东西,上面的机关已经关闭,想必对付以往那些失踪的人也是熟手惯犯的手段。
“不行不行,那大虫没死透,我不会水且不说,而且你看这石壁呈圆形水下也没路啊!”
小姑娘泪珠在眼里打转,她可不想在这臭蛇窝里被活活饿死,冷死,臭死,渴死……
“那行你一个人在这。”
万花一转身就要下水,又无奈转过头来看着这笨丫头泪眼汪汪将他手臂拽住。
“想好了?”
待少年吹过一段旋律过后,水面平静,波纹平缓。
冬藏双手环抱住少年的腰身,心理的恐惧让她忍不住抽泣起来,她也很想憋住,可就是受不住睁开眼睛看见这场景,想着水里的臭蛇也不知道死没死透,她就克制不住的打起寒颤。
少年很是嫌弃道“不要把鼻涕眼泪蹭到我的衣服上!”
那笨丫头一听,居然狠狠地在自己的胸口蹭了蹭,鼻涕也狠狠的擦了擦。
“你信不信小爷现在就把你扔下去喂蛇?”少年故意将手一松,冬藏吓得一个激灵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万花一手里绕着藤蔓往下落一点,腰间就被勒得更紧。
“小冬瓜放轻松点。”
“我有名字的,你为什么老这么叫我?”
少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这么叫她像是自己的通房丫头一样,夹杂着一丝暧昧。
“因为你笨的跟个冬瓜一样。”
“你才笨!”
冬藏被少年一系话语惹得生气,心里恐惧的情绪也慢慢被压了下去。
两人憋足了一口气,往那混浊水面下一沉,昏暗的水下光线不是很好,还是能看见那巨蟒蜷缩着身子在那角落一动不动,头却歪着向对那石壁,嘴里的铁剑插在旁边的石壁上,估计已经咽了气。
万花一身上还携着一个人游起来明显有些吃力,那石洞洞口很轻松就可以游过两个人,少年用袖口抹了一把石墙上淡黄色粉末,两人钻游过洞口,脚下的金银财宝被流沙掩了一半,露出半边尖角。
还没游几步,勒住他腰间的东西突然如释重负轻松下来,转头一看那笨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溺了水,往后仰了下去。
少年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他有些不情愿,还是狠心眼睛一闭将那笨丫头拉过来,给她嘴里渡着气,手脚也在奋力往上前游。
天色暗沉,青绿色的水面清冽不见底,水岸夹山周围垂挂着一些植物,两人跃出水面,万花一有些嫌弃松了嘴往水里呸了两声。
少年嗅了嗅袖口淡黄色的粉末,味道刺鼻果然是硫磺,他知道朱家为人卑鄙,竟不知道这般卑鄙!
长乐坊设赌坊也就罢了,还在赌坊下挖了个蛇坑,贪污的金银财物上绑着点水银和往这坑里一丢顺着水流方向运流,将这种攻击性强的巨蟒关押在下自然就没人敢打坑下财物的主意,在洞口抹上硫磺让巨蟒又出不去,好一个偷天换日!
冬藏本还是迷迷糊糊的,水谷中混杂泥土的芳香清新的气味沁人心脾,她模糊睁开双眼却是漆黑一片,本以为是自己的盲症又复发了可隐约看见前面的少年她才安心几分,喉间灌了水让她忍不住咳起来,整个身子还浸在水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抱着一块浮木,旁边的小世子不知道为何狠着心使劲用手背擦着嘴唇,嘴唇都被扯的发白。
借着月色看见少年纤细的睫毛上下打着颤,水珠从黑密的睫毛滑落至颚间,活脱脱像一幅美人出浴图,白皙的肤色令人动容。
“你手里握着的是什么?”
他将这丫头双手绑在浮木上时发现她左手紧紧握着什么东西,扣都扣不开
“这是过塘草可以解蛇毒。”
万花一抿了抿唇,眉间舒缓下来,不知在思虑什么。
冬藏好像还没看见过少年这么温和的面容,之前的不屑姿态,傲娇毒舌的狠厉的面具像是被摘了下来。
两人漂浮在水面上接近虚弱,许久没有进过食,还消耗了这么多体力,夜间还有凉风习过,水里的温度就跟刺骨一样寒冷。
借着月色两人也不知漂浮了多久,只是看见岸边有个破破烂烂的土屋。
“救命啊,有没有人!”冬藏朝着土屋大喊,仅凭着最后一丝力气
小土屋里微微亮起烛光,一个老汉披着衣衫佝偻着背,旁边站着一个老婆子躲在老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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