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公孙越急了起来,逢纪反倒不急了,只是轻摇着羽扇,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思虑了许久,公孙瓒终于恶狠狠的一拍案几,决然道:“好,就依本初之计!本侯已经受刘虞的气受够了!”
就在此时,大堂外传来一声急哄哄的声音:“逢纪可在厅内?”
“拜见小侯爷,逢长史正在和侯爷议事,且容小的入内禀报。”接着是门外侍卫的声音。
“速速传报!”那声音似乎十分焦急。
大堂内的公孙越听到“小侯爷”三个字不禁眉头微皱,脸上微微露出不快之色。人就是这样,虽然自己是个庶子,却依然看不起同为庶子公孙白,在他的心目中只有公孙续才能当得“小侯爷”的称号。不过,公孙白的这个侯可是朝廷封的,轮不得他不认可。
接着便见侍卫匆匆来报:“启禀侯爷,小侯爷求见!”
公孙瓒脸上露出微笑道:“这小孽畜,行事总是风风火火的,传进来吧。”
话音未落,公孙白已窜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一杆大枪,到了大堂正中才把大枪放下,迎着公孙瓒一拜:“孩儿拜见父亲!”
公孙瓒点了点头道:“两位叔叔在此,还不向前拜见!”
叔叔?
公孙白微微楞了一下,脑海中瞬间反应过来,急忙又向公孙越和公孙范两人见礼。公孙范还好,公孙越受刘氏的影响,对公孙白已是有成见,又眼见公孙白这副风风火火的模样,还带着兵器进入大堂,眼中不禁露出厌恶之色,只是倨傲的点了点头,冷哼了一声。
“公孙越,统率77,武力70,智力48,政治55,健康值92,对公孙瓒忠诚度93。”
原来是这倒霉悲催货!
公孙白拜礼之后,立即捡起地上的长枪,直指逢纪,杀气腾腾的说道:“逢纪小儿欲误父亲,孩儿请父亲准许孩儿斩杀之!”
话音未落,公孙越已怒声呵斥:“放肆!元图乃袁太守之长史,你一黄口小儿,岂能妄言杀之?”
公孙白听到公孙越的呵斥,不禁火冒三丈,指着公孙越怒骂道:“三叔,你辈分比我高,但名爵比我低,岂敢如此无礼?逢元图误我父,我请父杀之,与你何干?你一区区县令,竟当着安南将军、蓟侯、广阳太守的面呵斥我,欲置父亲于何地,欲置朝廷于何地?来人呐,给我拿下!”
一席话呵斥得公孙越面红口赤,哑口无言。
公孙瓒无奈的摆了摆手,对公孙白呵斥道:“小孽畜,放下兵器,给老子坐下!”
公孙白这才气呼呼的坐到公孙越下手的一章案几后。
逢纪眼见公孙白坐下,这才暗暗吁了一口气,背上汗水已经湿透,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闯祸的年龄段,天知道这小子会不会真的一枪戳过来。
他趁人不注意偷偷擦了把汗水,然后苦笑道:“不知亭侯为何要杀逢纪?”
公孙白冷冷一笑:“元图此来,可是劝父亲与袁绍共谋冀州?让父亲以讨伐董卓之名,举兵南下,借机偷袭冀州,再与袁绍兵分两路共击之?待得夺下冀州,再平分冀州之地?”
当啷!
原本假装气定神闲的逢纪,手中的酒樽不觉跌落在案几上,酒水流了一地。而公孙瓒兄弟三人,也是目瞪口呆。
全场一片诡异的沉寂。
要知道袁绍呈递给公孙瓒的可是火漆密信,绝无泄露,而且公孙瓒兄弟三人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而已,公孙白是如何得知?
公孙白见逢纪惊讶的模样,冷声笑道:“我不但知道你此刻的计划,更知你后面的计划。一旦我等大军南下,韩馥必然恐慌,届时袁绍再派人游说韩馥让出冀州,再加上内奸的劝说,韩馥又原本为袁氏门生,必然屈服,则袁绍不费一刀一枪,即得冀州。袁绍一旦得冀州,岂有让出之理?则我等一切全为袁绍做了嫁衣裳。”
逢纪心中已如波涛翻滚得如惊涛骇浪一般。妖孽啊妖孽,居然将他的全盘计划说得一清二楚,一股浓浓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不过他脸上依然不动声色,淡淡的笑道:“公子说笑了。”
一旁的公孙越终于抓到机会了:“可笑之极!韩馥又不是傻子,就因为大军压境,会将冀州拱手让人?袁公出身名门,四世三公,岂会如此不守信?你信口雌黄,用心何在?再说,如果袁绍如果反悔,兄长大可借机讨伐袁绍篡夺冀州之罪,兄长有白马义从,何惧袁绍?”
卧槽,韩馥是不是傻子,我怎么知道,事实上韩馥就是当可傻子,把命都丢了啊。至于白马义从,历史上说多了都是泪啊,被人用区区八百先登打残了。
公孙白一时间竟然被说得哑口无言。
其实真正两军交战,自己预知历史,拼了老命也不会让白马义从倒在河北先登手上,即便袁绍不给分赃,损失的也只是公孙越的小命而已。
特么的,真是傻逼如烂泥,不但扶不上墙,作起死来不但地球人挡不住,神仙也挡不住啊。
一直沉吟不语的公孙瓒站了起来,沉声道:“此事就这么定了,白儿不得再多言。”
公孙白望着公孙越那得意的脸色,满头的黑线,彻底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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