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不到这个一向怯懦软弱的五公子,居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公孙白迅速查看了一下厅内的形势,立即明白正中两人就是公孙瓒和刘氏了,立即向前见礼。
“孩儿拜见父亲和母亲。”
公孙瓒的双眼突然微睁了一下,一缕精光爆射而出,朝他望了一眼,又微微闭了起来。
“公孙白,你可知罪?”刘氏粉面含霜,沉声喝道。
公孙白立即露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呆呆的说道:“孩儿一向规矩,不知何罪?”
刘氏望着他那满脸迷惘的神情,心思稍稍动摇了,毕竟公孙白一向是被欺负的对象,何曾欺负过人,更别说动手打那么狠了,不觉缓下语气道:“你二娘说你目无兄长,将二兄打成重伤,可有此事?”
旁边的羊绿停止了哭泣,一双能吃人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公孙白,咬牙切齿的喝道:“那么多人看着,你不会敢做不敢当吧?”
公孙白淡淡一笑,迎向刘氏的视线,朗声道:“确有此事!”
刘氏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爽快,楞了一下,问道:“白儿一向柔弱,为何突然如此鲁莽?”
公孙白依旧淡淡的笑道:“启禀母亲,是二兄求孩儿打的,孩儿恭敬不如从命。”
“放肆,你胡说八道!”一旁的羊绿气得脸都青了。
不独羊绿,大厅之内其他人都窃窃私语起来,天下哪有这么荒唐的事情,这公孙白也太不着调了,连说谎都不会。
刘氏则是一脸苦笑的摇着头,就连一旁不语的公孙瓒也微微睁开了眼睛,斜视了公孙白一眼。
公孙白面不改色的说道:“如果母亲不信,可传二兄长身边的下人前来对质。”
刘氏神色微楞,当即道:“好,就传那几名在场的下人前来问话。”
不一会,几名家丁便被带进了大厅,其中一名家丁额头上还顶着一个红肿的大包。
“白儿,可是这几人?”刘氏问道。
“正是。”
公孙白答道,不等刘氏继续问话,抢先朝那头上长包的家丁厉声喝问道:“本公子问你,今日可是二兄连续三次求我打他的?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即可,不得多言,若有虚言一旦查实,立即剥你皮,抽你筋,剜你眼,割你舌,去你势!是还是不是?”
他声音中气十足,又充满森寒之意,说到剥皮抽筋割舌去势时,更是辅以动作,尤其是说到去势的时候,以掌为刀,做出猛然砍下的动作,令那名家丁不觉心中一寒,竟然吓得不敢做声。
“公孙白,你放肆!大夫人还没问,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羊绿勃然大怒。
公孙白没理他,大步走到那人面前,眼露凶光,厉声喝问道:“是与不是,速速回答,你想说谎吗?”
那名家丁望着满脸狰狞的公孙白,不觉心中大惧,嗫嚅道:“是,不过……”
“不过什么?!”公孙白厉声打断他的半截话,又问道,“我再问你,可是二兄昨夜趁我不备,指使你们几个将我踢下荷花池,是不是,速速回答?是不是?!”
最后“是不是”三个字,他几乎是咆哮一般问了出来,如同一只发怒的凶兽一般,那歇斯底里的怒吼声刹那间震住了全场,刹那间竟然无一人出声。
公孙瓒蓦然再次睁开眼睛,双眼神光炯炯,望着公孙白出神。
那名家丁被公孙白气势所慑,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公孙白大步向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露出森森的白齿,竭尽全力的咆哮问道:“是——不——是?!说!!!”
那名家丁被他歇斯底里的气势彻底震住了,惊恐的说道:“是,是……”
公孙白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一把将那如同泄了气般的家丁推倒在地,然后大步走到刘氏和公孙瓒跟前,啪的跪倒在地,朗声道:“一切无须孩儿多言,全凭父亲和母亲做主!”
刘氏与公孙瓒对视了一眼,正要开口。
“他胡说,邈儿不过与他戏耍,他竟然如此狠毒,不顾手足之情,对邈儿下此毒手,还请老爷和夫人为妾身和邈儿做主啊!”
终于,羊绿如梦初醒,大哭着扑了过来,趴在地上对着公孙瓒和刘氏连连磕头。
公孙白淡淡一笑:“如此春寒料峭之际,孩儿被浸在污水之中,险些丢掉性命,如果这也算戏耍的话,那么孩儿也是与二兄戏耍。”
刘氏无奈的摇了摇头:“白儿,纵然如此,你也不应该对二兄下那么狠的手。也罢,念你自幼丧母,老身就……”
一旁的羊绿眼见刘氏明显有意偏袒公孙白,不禁急红了眼,高声喊道:“夫人,邈儿是见小薇那贱婢在膳房中偷吃庖丁专为夫人制作的鹿肉,欲抓那贱婢问罪,才遭毒手的,夫人一定要给邈儿做主啊。”
“什么?”刘氏不禁脸色大变,双眼如刀,狠狠的望着公孙白,厉声问道:“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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