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好好吃下去啦?还有啊小陆子,你那口水喷得可够远,方圆百里的菜都被你糟蹋了。”
一桌子发小笑得笑打趣得打趣,说得话越发不着调,连颠鸾倒凤早生贵子都出来了,严纵听不下去了,这才板着脸制止。
“严娘娘小的错了,这就给大家伙儿换菜,对不住啊对不住!”打着哈哈唤了服务员进来换菜,陆易蘅忍痛让人拿了酒窖里藏了多年的好酒,说是要以酒谢罪以昭皇恩浩荡。
方之牧那个老狐狸见抓住了陆易蘅的把柄,又趁机敲诈了他酒窖里好几瓶珍藏的洋酒。
笑闹间多年未见的发小纷纷劝酒,万随今天心情似乎很好,竟然来者不拒,还代严纵喝了好几杯,又让那帮子混世魔王好生惊吓了一番。
一顿饭吃完已经九点多了,饭后众人提议去总统路的酒吧街续桌,万随见严纵打了个呵欠,便摆手拒绝了他们的提议,让他们组团乐呵去,自己带严纵先回家。
因为喝了酒,万随便打电话让乔过来接他们。
车子平稳得行驶在马路上,严纵喝了不少酒,半躺在座椅上,脸颊酡红,迷蒙着眼掰着手指头数着玩,一看就是醉了。
将身旁一晃一晃的脑袋扶正靠在自己肩头,万随叹了口气,无奈将严纵数指头腻了改玩自己衣领的小手包在掌心。
“唔,万随,我头晕。”好不容易将软塌塌又精力旺盛的严纵抱回家里安置好,躺在沙发上安分了没多久的严小朋友又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向身边帮她脱着鞋的万随。
“让你和陆易蘅拼酒,知道头晕了?”冷脸拍开严纵在空中乱晃的胳膊,万随严肃蹙眉。
“你别凶嘛……好渴……万随,要抱抱,像刚刚那样抱抱。”尚不知错的严小朋友不满地揪了揪万随的袖子,嘟着嘴抱怨。
“躺好了,我去倒水。”板着脸将毯子掖好,万随起身。
“不要,别走。万随哥哥,就抱一下,一下下就好……唔,妈妈死了,爷爷奶奶也不见了……温爱欺负我,还有她妈妈,呜呜,爸爸还不要我……我不要一个人,不要一个人……”
呜咽声从身后传来,万随一愣,猛地回头,只见严纵蜷缩身子靠在沙发上,紧闭着眼,散乱的长发遮住大半瘦削的肩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碎了满脸。
“阿纵,不走,我不走。”急急上前将不断颤抖的严纵揽在怀里扣得死紧,万随抬起严纵湿漉漉的小脸,掰开她紧咬的唇,狠狠吻了上去。
浓郁的酒味混杂着眼泪的咸涩蔓延在唇齿间,严纵攀附着万随的脖子,发疯般凑了上去,似要求证什么一般吞吃入腹的焦躁。
“乖,阿纵乖,我在这,不怕,我在这。”摸着面前的脑袋低喃,万随心疼地吻去严纵满脸的泪水。
一声声隐忍的呜咽挠得他心脏也仿佛随着滚落的泪珠支离破碎,生生的疼。
眼前又浮现出十年前那一个大雪纷飞的隆冬,狂风怒号,冰寒彻骨。
真的,是n市最冷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