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她似乎要扣动扳机了,我用出了浑身力气对她大喊:“放过我,我跟你条件交换,只要你肯放过我,我就告诉你一个消息,一个足以改变人类命运的消息!”
我像是一个绝望而疯狂的赌徒,拿出自己身上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去赌,赌她放我一马,我赌对了,她终于动容了。
她似乎在沉思,而我却不敢打扰她,终于,她点了点头:“说。”
“我说了之后,你把那辆车给我,我会离开这里。”我指着那辆福特皮卡。
她点了点头。
“少数有特殊能力的星际罪犯的细胞,可以植入到人体,让人也可以用它们的能力,比如隐身,但只是极少数,而且会有很大几率造成死亡。”
我说完之后看着她,害怕她突然不信守承若,开枪打死我。
“真的?”
我几乎看到了她那收缩的瞳孔,她手中的枪也微微颤动了起来,她应该是被我说的话震撼到了。
我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悲呛:“这关乎我的性命。”
“就算我不杀你,你也活不成了,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消化我的话。
我摇了摇头,我岂能不知道自己也活不成了?但是就算是一线希望,对于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来说,都会去尝试争取,她不会理解这种心态,因为她根本就没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把上面的物资撤下来。”
她终于收起了枪,指了指福特皮卡,对着林少全他们吩咐道,她是个守信的人,我几乎感动到热泪盈眶,一放松下来,腿就软了,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坚持不住了,就自己解决吧。”
她将手枪抛给了我,应该是她最后的施舍吧。
“谢谢。”
我接过枪,颤着音向她道谢。
他们将物资撤了下来,政阁大院里面的人此刻也将门打开了。他们应该早就知道我们回来了,但是却因为她举着枪,所以他们不确定外面的情况,等这里事情解决了,所以他们开门了。
我将枪插进了枪套里,坐在了驾驶座上,将那三把没了子弹的枪,丢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发动了车子,将手搭在方向盘上,我却不知道将车开往哪个方向,开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慢慢死去?
呵呵。
我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却将眼泪从眼眶里挤了出来。
“星核,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我安静的坐在驾驶位上,听着他们将车子物资拉进政阁大院,听着大门哐啷关上的声音,听着车子的轰鸣,感受着死亡前夕的最后一刻安宁,心里却一片茫然,脑海里无意识的对星核问着,却已经不再怀有任何希望,只是希望死亡,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痛苦,可是我的双亲···
“经过分析,星核计算出一个可行的方法,宿主存活几率百分之十,百分九十的几率会因为细胞能力超出人体承受极限,而提前使宿主死亡。”
星核的声音平静而生硬的在我的脑袋里响起,我却敏感的抓住了它的话,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下意识的忽略了那仅有百分之十的存活几率:“什么方法。”
“获取D级罪犯,捕卫的细胞源。”
星核的话瞬间如同一柄重锤,打懵了我。
获取D级罪犯,捕卫的细胞源?捕卫?
呵。
我的嘴角抽搐起来,可能吗?我一个人去对付捕卫?还获取捕卫的细胞源?这跟慢性死亡有什么区别?
轰隆隆!
车子咆哮着,像是脱缰的野马,窜了出去。
明知道不可能,可我却还是拉起了安全带,踩上了油门,朝着那一线不可能的希望出发了。这就是绝望迸发出来的勇气,生死间有大勇气,被绝望激发出来的勇气。只是在我的潜意识里,或许死在捕卫的手上,总比成为那些我厌恶的病原体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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