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从街道上散乱停驻的汽车中找寻能够驾驶的车辆,可惜没有,但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我并不气馁。
我的目标仍旧未变,而且愈来愈近,这使得我内心的好奇与冒险的因子愈发放大与强烈起来。
终于,我看到了我要找的东西,那是一架喷着灰色油漆露出尾翼的战斗机,左侧机翼被烧的焦黑,好像是机翼下的螺旋桨出了问题,但是并没有发生爆炸,它的机头撞进了一栋居民楼的二层阳台的窗户,被机翼卡住了,后面一半的机身悬空在外,给人一种随时都会掉下来的错觉,叫人不敢轻易走近。
嗬!!!
我正愣神,突然一声兴奋的嘶吼声钻进了我的耳朵,我回头看去,一只穿着居家服饰的女性尸鬼,也就是病源体,正张牙舞爪的朝我扑来,它的下巴,脸颊,以及上衣都残留着暗红的血迹,这暗示着我,它不久前进行了一场饕餮盛宴,但她现在又饿了。
它光着一只脚,露出了锋利的爪子,这叫我忍不住一阵惊骇,不自觉的往它双手看去,它的十指竟然也是长出了又长又锋利的爪子,那是爪子,野兽般锋利的爪子,而不是指甲,就像是指骨从指尖长了出来一样,微微往内弯曲,非常尖锐且弧度刚刚好,我甚至能够想象到,这一双锋利的爪子抓在人身上那血肉翻卷的场面。
不等它冲过来,我已经高度戒备起来,双手紧握钢管,扬起刀,准备送它一个大礼。
嗬!!!
它张开了犬牙错落的嘴,已经做好了进食的准备,而我,岂能让它得逞?
呼!
“哈!”
我鼓足了劲力,不由爆喝出声,一刀斜劈至它的脖子,然而它的速度奇快,我这一刀劈下去,竟然劈在了它张开的嘴里。刀子划破了它两边脸颊皮肉,直至它牙床末端,却被它一口咬住,我竟听到了‘蹦嘎’一声轻响。
劈出去的长刀带着强大的惯性,使它仰天倒去,而我则是猛的用力,打算将长刀抽回来,抽了两下,竟然是被它咬的死死的。好在它打算挣扎的起身来吃我,否则它若是耍赖不肯放开,我还真没辙。等它松开了刀子,我一瞅准机会,再次狠狠的一刀朝着它的脖子劈了去。
咔!
一声轻响,钢刀与骨骼发生了激烈的碰撞,刀锋划过了它的脖子,斩断了它的颈骨,仅仅只剩下丝丝皮肉,将那颗头颅吊在了脖子上。
我成功的超度了它,使它的灵魂得到了安息。但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任何不适,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我竟然能做到心安理得的将别人的头颅砍掉,如刽子手般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自己的作品,内心生不起丝毫愧疚不安,也没有丝毫不适,经管它已经成了食人的野兽,但在此之前,它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不再思考这些毫无营养的问题,因为我已经渐渐懂得,若是想活下去,那些幼稚的思想在这个灾难中的世界已经无法适用,我只能使自己的神经变的更加坚韧,至少,要能够做到保护自己...至少我已经可以勇敢的面对自己的怯弱,做到了原以为自己永远也无法到的事情,这应该也算是一种蜕变吧。
甩掉了脑海里突然翻涌的情绪,我警惕的探视了一遍四周,在确定已经没有危险之后,爬进了那栋居民楼。
我站在机头前,看了一眼被机翼挤裂的墙壁,凝视了片刻,爬进了机头的机舱。
眼前一具已经没有了生息的男性尸体。他睁着眼睛,但是已经失去了神彩,身上穿着浅灰色的空军战斗制服,带着头盔,是飞机驾驶员,我将他从机舱里背了出来,平放在地上,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可见的伤口,或许是被剧烈的碰撞撞出了内伤,但是怎么看都感觉蹊跷。我又看了一眼整个撞进居民楼的战斗机机头,战斗机座舱盖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掀掉了,机舱里满是尘灰砖土,那机舱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是的,就是因为没有机舱盖,我才能爬进机舱里将他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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