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
向前看去,黄土山下的砖墙内,里面都搭着铁硼,一堆堆已经烧好的砖整齐的排列着,等待着被运走,不远处有十数座砖房,那应该是砖厂工人休息的地方,五六辆运砖的中型卡车停放在大棚里,应该没有受到酸雨的侵蚀。
砖厂很安静,里面的人应该全部撤离了,或者是遇难了。
我看了一眼身后的幸存者,他们手里紧握着钢刀,神色有些忐忑,他们好像是在等我发话。或许吧,可能是我间接使得那王蛮子死于非命,又有可能是我的枪法不错,所以他们下意识的都将目光看向了我,等我做决定。
我突然感觉压力很大,那是一种毫无准备就被推到了风尖浪口的压力,他们稀里糊涂的将我当成了头领,将决定权押在我身上,而我,好像还没有具备这个资格。因为我害怕自己的一个错误的决定,就会让这些人死于非命,即使我对他们先前的所作所为愤慨不已,但仍然做不到让他们为我无辜死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酸涩的空气有些呛肺,但已逐渐适应。
“留下一半人在这里等着,万一发生什么危险,也好有人在外边接应。其他的人跟我去,有枪的,会开车的优先。”我看了他们一眼,试探着发言。他们听到我的话面面相觑,没有反对的声音,他们很自觉的默默的执行了我的方案。
“走吧。”
准备好了之后,我再次绷紧神经,朝着那未知的砖厂去了。
这砖厂里面应该不会出现病源体,就算是有突发状况,有也只会是畸婴!
是的,这地方有畸婴的可能性很大,这里是一个很好的窝。但是在我的猜测中,这会儿,那些大型成熟的畸婴应该在外捕猎,即使有,也只是一些畸婴幼儿。
我仔细计算了一下,包括我在内,有十四个人拿枪,其他的人拿着的都是打磨好的锋利的钢刀,这样的阵容,对付那些畸婴幼儿,应该绰绰有余。
但是就算如此,我们也是小心翼翼的靠近砖厂,不敢有丝毫大意。
我们走进了敞开着的砖厂大门,里面很安静,杂乱的器械随处摆放着,有些已经生锈了。
我注意观察了脚下,曾经的车轮印已经很浅,覆盖的黄土上洒满了凌乱的爪印,与脑海中的脚印对比了一下,我已经确定,这的确是畸婴暂居的巢穴。
“大家速度点。”
我开始催促起来:“去看看车里面有没有钥匙!”
我没敢将我发现的说出来,我怕这一说,会将他们好不容易在凝聚起来的胆气给泄了。
“车里没有钥匙。”
他们听到我的话,一个个急忙去检查那停放的卡车,检查完后回来小声告诉我,没有车钥匙。
我揉了揉眉心,将皱起的眉纹柔散了,视线望向了那十数间门锁敞开的砖房:“去砖房里面找找。”
说完,我掏出了枪。
见我这戒备的姿态,也有人开始警惕起来。
我来到了一间砖房跟前,门是开着的,但是里面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却给人一种森然诡异的安静。
一个手里拿着刀子,被人硬推出去的平头青年撑着胆子走近,看了看我,我向他点了点头。
看到我点头,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刀尖敲了敲门框。
等了数秒,见没有什么反应,那平头青年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神态不免轻松起来,少了几分戒备,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然而,就在那平头青年放下戒备跨步走进去的时候,几道绿油油,森冷的光芒从门口迸射出来,数道黑影猛的从漆黑如墨的砖房里扑出。
而我紧绷的神经如同遭到了雷霆轰炸,一股凉气直冲脑门:“快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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