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次享受枪柄在手中震动的感觉,却苦无目标,真叫人遗憾。但片刻之后,我便开始为自己的自私愧疚起来,我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再开枪,这意味着,灾难将结束...我手中已经沾染了鲜血,成为了自己曾厌恶的侩子手,神佛或许将会遗弃满手血腥、成为了侩子手的我,它们不再保佑我,可我...并不后悔。
“枪法不错!”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将我从思绪中唤醒,我回头看了一眼,是蒋东。他憨憨的对我笑了笑,夸赞着我的枪法。
“瞎打的。”
我谦虚的回应,恋恋不舍的将枪的保险拔下,将它们别在腰间,我可不打算再将它们物归原主。
“胡说,俺可看的真切。”
蒋东眉头一拧:“俺们可不喜欢玩虚的,你要这样的话,可没法做兄弟。”
我听他认真了,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但也为他的直爽而感到羞愧,我喜欢他的这种真,喜欢他们的真,这让我觉得与他们相处起来很舒服,不像在职场里,为了一个职位勾心斗角,无论碰到谁,都满是虚伪矫饰,我竟一不小心,将那些坏毛病也带到这里来了,这真叫我羞愧难堪。于是我便连忙向他道歉,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并告诉他自己的枪法是向自己打猎的父亲习的。
他抱着枪,嘿嘿笑了笑,表示不在意。
我们回到了自己那已经被变异犬抓的车漆甚至铁皮都翻卷的车跟前,尽管它们此刻看起来惨不忍睹,但也能让我感觉到安全感,因为就算发生什么突发状况,车子就在旁边,也能很快的逃脱。
林少全用枪指着那家伙的头,审问着他,我们也在一旁看着,并警视着周围。
我偷偷看了一眼又回到了车内的她,她刚才并没有开枪,而只是在后面旁观,这很符合她张指挥的身份,但是她那种英姿飒爽的气势却让我有些着迷,那是一种女人独特的气质,与她的冷静沉稳互相融洽,就像是两种气质融合在一起,引人心神。
那家伙在林少全的枪口下,连片刻挣扎沉默都没有,立即就像倒豆子般将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他说:
这座城镇,名为冯平县,他是本地冯家镇的一名普通工人,名叫冯三,外号冯麻子。
这灾难后的冯平县并非是一座空城,里面竟还有不少幸存者,只是...这些幸存者因为抢夺物资,分化地盘,竟成了这冯平县的三方势力,且持有刀枪,时常大打出手。
第一个势力是一群外地人,据说老大是一个富豪,人称黄老板,也不知道怎么就在这里落脚了,他手下有五十多个身手不凡的保镖,还带着枪,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富豪。
第二个势力则是本地的几个派出所的公安警员组成的势力,公称警联,手上有少量枪械,但是因为是官方组织,所以愿意加入的幸存者也较多。
第三个势力是本地的黑恶势力组成的,称屠兴帮,据说人人喊打,但是奈何,他们老大原是个姓李的屠夫,但曾幸运的带人闯进了地方武警的弹药库,武器方面成为了他们的大杀器,据说无恶不作。尽管不得人心,但是再这些势力中,他们是最强大的。而这冯三,便是这势力中的一员。
至于他为何出现,原因便是我们被变异的犬群追击时,战士拉响手雷,使得车子爆炸之后,与接下来的爆炸、枪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而这冯三与另一名幸存者便被派遣来探查情况的,可惜他们出师不利。
话说到这里,被隐藏的话题又被提起了,如揭开刚草草包扎过得伤口,又在上面狠狠的摁了一下。我们不得不面对因那两名战士死去时的悲愤与无奈,迟来的沉默哀悼竟如此默契,不是我们不愿意面对事实,而是这种兔死狐悲的感伤未免让人太过绝望,使人不由自问,当死亡持续降临,下一个,会是谁?
默哀持续了三秒,那冯三很有眼力劲儿,在适当的时候闭上了嘴,但又在适当的时候开了腔,打断了我们:“各位大哥,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看...看你们的装扮,像是军人,你们是不是政阁派来来解救我们的啊?”
他先是将我们捧到正义的一方,然后面色悲恸:“我也是被逼的,要不是为了活下去,我怎么可能加入他们,各位大哥、军爷,你们可不可以放了我?我从良!我从良!”
他举起手,伸出三根手指,对我们发誓保证,语气显得很真诚,但是那双狡诈的三角眼却出卖了他。
林少全将冯三一推,将他推到了另外一名战士跟前,命那名战士看住他,自己便朝着我那辆车走去,应该是跟她汇报去了。
ps:抱歉,今日只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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