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的声音所惊动,下意识将目光向后方转去。
一位突然造访的闯入者使得我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他晃晃悠悠的朝我们走过来,就在那‘警戒’的声音传出之后,他像是灵敏的猎犬一样,瞬间就捕捉到了声源,令人头皮发麻的眸光扫向了我们。
那浑身溃烂流脓的模样,那如乞丐般细碎的服饰,我们第一眼就看清了这意外造访的家伙是谁,一位病毒寄生者,病源体!
原本还有些摇头晃脑的他顿时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浑身一僵,立即停在了那里,双目直勾勾的望着我们,像是电影中的行尸走肉一样,但显然,他不是,他只是一位心理扭曲,仇视活人的病源体!
我看了一眼原本想出声警示我们,却只发出‘呃呃’声音的勇子,他的身体僵硬紧绷,端着枪的手有些颤栗,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双肩微不可察的上下耸动。
我似乎猜到了什么,他这应该是在愤怒,他被感染的罪魁祸首,就是病源体。
“迅速解决威胁。”
“呃!”
勇子应声,让我心头一震,他前面的发出的‘呃呃’声显然不是他的本意,而是...他似乎不会说话了!
这病毒竟然如此厉害,这才多长时间,竟然能让一个人失去语言的能力!
我看了一眼其他人,其他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就像是已经预料到了这种事情的发生,那个女人一定没有将病毒的危害完全告知我,还有很多东西都是我不了解的。
我又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她,将视线转回到了勇子身上,他将突击步枪往身后一背,从重新穿戴好的靴子里抽出匕首,冲了出去。
那突然造访的病源体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像是失去了韧性的上下颚,嘴唇因为溃烂将整个牙床都裸露了出来,他咆哮着,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朝我们冲了过来,没有了上下嘴唇的他,嘴里的唾液像是开了闸门一样往下滴。
他想撞开冲上去的勇子,然后直冲向我们,然而他没有料到的是,勇子突然暴起对它下了杀手!
他手中的匕首如毒蛇的獠牙,随着他的臂膀弯曲用力往上一顶,紧握的匕首无声无息的从那病源体的下颚直插后脑,简单,迅速,一击必杀。那被匕首从下颚插入后脑的病源体身子顿时一僵,原本气势汹汹的他此刻就像是面筋一样,软了下去。
勇子将匕首轻轻的拔了出来,在那病源体的身上擦了擦猩红的血液,然后将匕首插进靴子里,然后风轻云淡的转过身,对着我们打手势。
难道他就丝毫没有意识到,一条生命在他手上就这样消失了?我强咬着打颤的牙齿,别过头去,这一幕对与我这种活在新闻联播中的平民百姓来说,无疑是太残忍了。
我蹲坐了下来,双腿已经有些使不上劲了,那鲜红的血液从下颚飙出来的一幕在我的脑海重复循环播放,使我有些胃部有些难受,我看了一眼其他人,他们像是司空见惯了一样。我猜想,除去病源体,死在他们手上的活人,又有多少?难怪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也就只有他们才能完成发布在灾源区的任务吧。
她看了一眼我,平静清澈的眸子却让我有些不寒而栗,我有些愤怒,我可是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可能跟你们这些杀人机器、侩子手、屠夫一样可以漠视生命,她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嘴角微微一扬,然后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
我的脸有些发烧,我认为她的表情是对我的想法不屑一顾,这激起了我内心潜藏的大男子主义,以及某种莫名对轻视的抗拒,我一个大男人凭什么被你一个女人看轻?我想着,像是在自顾自话:“蹲久了,腿肚子有些抽筋。”
半响,没人回应我,这使我我才知道,没人会在意我的那些小心思,这让我脸越发烧的慌,我也不再纠结这件事,只是对他们这些人多了一丝莫名的敬畏。
“呃呃。”
就在我小肚鸡肠的计较那些关于自己男人尊严的话题之时,勇子发出的声音顿时令我们再次警惕起来。
另一名负责警戒的战士似乎也发现了情况:“警戒!发现五名病源体!请下达指令!”
“全部交给勇子,开始行动,不到必要的时候不要开枪!”
她立即回应,然后开始打手势,包括林少全副队在内的八名战士率先背着沉重的包裹冲了出去,作为第二梯队,我也跟着她与另外一名战士相继冲了出去,他们能轻松跃过护栏,而我则是稍微要慢那么一点点。
在奔跑途中,我没敢往后看,显然这再次出现的五位病源体警示着我们,一切可能不会像想象中那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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