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写信,印刻着‘m’字母的印章也盖戳过其他信件,所以将气味留了下来。“
阿道夫眉毛一动,对他这番精细的推理既惊讶又有点钦佩。
“前几次可都没有这么明显的线索,”诺拉眯起眼睛,“为什么这次又不一样呢?”
福尔摩斯思索片刻,他灰色的眼眸转到阿道夫身上,似乎在打量,斟酌地开口,“当然是因为……他想要这么做。”
阿道夫饶有兴味地倾身,“为什么呢?据我所知有钱人都喜欢玩神秘,这位m先生为什么不一样?”
“还记得那个红皮本子上的希腊字母么,诺拉?”福尔摩斯沉思,“自从我们上次的谈话不欢而散之后,风度翩翩的莫里亚蒂教授似乎对玩文字游戏更有兴趣了,比如那位美丽迷人的玛丽安小姐,解码的问候,以及他拖阿道夫先生捎来的信。”
的确,从这件失踪案发生开始,整个事件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幕后操控,每当他们追查到了一个关键线索,最后都会发现是徒劳无功,只不过是有心人的一番戏弄和试探,他们在迷宫里兜得团团转,而对方却居高临下地观察着他们,就像在和几只小老鼠玩耍。
很容易就可以猜测得出来,当他厌倦了这场设计好的角逐,亦或是填字谜游戏走向了最后一步,他们将会迎来怎样可怕的阴谋事件和狂风暴雨式打击。
当然,这会是以后的事,现在更重要的是找到这其中的关联,救出失踪的孩子。
“为什么你会关注这个案件?”诺拉忽然开口问道,“我很好奇,阿道夫先生,明明你会前途无限,事业光明,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对你扶持那么久满怀关爱的剧院老板,去当一个人人都看不起的乞丐?就如您所说,为什么m先生会找到您?那过去的五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道夫沉默不语。
福尔摩斯作出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先停下,然后目光移到了阿道夫头上那顶陈旧的的贝雷帽上,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阿道夫·巴克先生,您娶妻了吗?”
阿道夫皱了皱眉,面色有一瞬间的警惕,随即又刻意地放松了,咧嘴一笑,“当然没……谁会看的上我?”
“也许,”福尔摩斯灰色的眼眸眯了眯,“您这顶贝雷帽看上去似乎不太合适,尺寸偏小不提,没有冒犯的意思——您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打了补丁,唯有这顶帽子保存如此完好,似乎除了布料旧了些,看不出任何破损的地方……冒昧问一句,这是哪位小姐送给您的呢?”
阿道夫嘿嘿一笑,“您可猜错啦,侦探先生,可从来没有什么小姐夫人——”
福尔摩斯打断他,“您大可以在这和我们绕圈子,我们有的是时间来和你玩这个游戏,但那些孩子——被拐卖走的孩子们,他们没有时间等我们结束这场闹剧……您有孩子吗,您能够体谅他们父母的心情吗?”
阿道夫脸一僵。福尔摩斯似乎抓住了什么,微微倾身,灰色犀利的眼眸盯着他,再次重复了一遍,“阿道夫·巴克先生,您有孩子吗?”
阿道夫移开眼睛,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后,勉强地笑了笑,回答,“怎么可能呢……我甚至都没有——”
“您撒谎。”诺拉说,“您的动作——手握成拳,抚摸自己绷紧的皮肤,不敢对视——这些都是说谎后羞愧紧张的表现。这顶帽子——哦是的,明显和您尺寸不合的帽子,既然不是小姐夫人送给您的礼物,那么……是您送给您孩子的东西吗?”
诺拉咄咄逼人地继续问道,“她是谁?她现在哪儿呢?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和一个恐怖分子、可怕的罪犯合作吗?或者说,她是不是也被拐走了,你出于羞愧才会如此关注失踪的孩子呢?!”
“够了!”阿道夫终于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猛然站起来大喊一声,随即退后两步,撞到沙发上,浑身一颤,颓然坐下,低头,喃喃,“够了……别说了。”
诺拉嘴角浮现一个微笑,福尔摩斯难忍笑意地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沉默地注视阿道夫一会儿,才低声开口,“她叫什么名字?”
阿道夫肩膀一抖,抬起头来,目光茫然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如梦初醒一般地恍惚说道,“伊丽莎白……她叫伊丽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