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心中万般思绪,捋不出个头绪,只想着若是梁王在,说不得能问得一二,也好安心。
此时,锦瑟悠悠开口,“小女也是见这位姑娘脸熟,这才多看了几眼。”
她言语间颇有深意,让祝氏听了不免有些疑惑。
锦瑟心下一沉,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道。
“淑妃娘娘。”
石破天惊般,祝氏连连后退,似乎眼前的李思华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李思华连连摆手,“你这女子,胡言乱语些什么!”
“小女、小女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女子罢了,被梁王所救,安置到这王府的。”
李思华生怕祝氏知道些什么,连连解释道。要知道,如今秦氏正满世界追杀她,虽然她暂时得了梁王的庇佑,但多一个人知道,岂不是多一分风险。
且看这梁王的样子,他做下的些腌臜事,竟是半点都没让这梁王妃知晓。若这梁王妃当真头脑一热,去官府告发自己,可怎么得了。
可是她越是掩饰,看在祝氏眼里,这话就越是可信起来。
“是不是胡言乱语,随我入宫见一见太后,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锦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言语间甚是笃定。”
那厢祝氏却似癫狂了一般,将李思华直往后推,“你入京倒也罢了,只是为何好端端的要入宫?”
“我不是早同你说过,你若是跟着我,荣华富贵我必少不了你的,只是不能做我的女儿。当初你不愿意,如今又跑过来,我本以为你是醒悟了,我真的是高兴!”
李思华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可谁知,你竟存了心的要来害我,竟还嫁给了皇上!”
“没想到,那个名动盛京的淑妃娘娘,竟是我的好女儿!”
李思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云锦瑟,乃是祝氏的女儿。只是阿爹是低贱的佃农,阿娘却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倒真是有意思。
祝氏此时全然没了半分当初和李思华重逢之时的喜悦,满满的都是怨恨。
锦瑟见此,心中不免寒凉。
她这般做派,对的是锦瑟,刺的是锦瑟的心。
“哈哈哈!”
锦瑟笑着,一时间竟是比祝氏都还癫狂几分。
她只觉得自己可笑,披着陌生的皮子,还渴望能与祝氏能有几分温情。到头来,不过也只是发觉了自己是被扔掉的垃圾罢了。
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呢。
小时候不愿承认,难道长大了也能永远地将自己龟缩于壳中吗?
锦瑟模糊着双眼,倔强地不去拭泪。
“你到底是谁!”
李思华见那女子含泪望着她二人,不免怒从中起,只想撕碎了她那如痴如狂的模样。
“我是锦瑟啊,哈哈哈!”
锦瑟又大笑着,指着她二人,笑弯了腰。
“为人母,连自己的亲女儿都不识,也是可笑。”
“你呢,淑妃娘娘?我可有说错,可是逃命出来的?”
李思华心中不曾设想过锦瑟还活着。
只是如今除去这种解释,再没有别的更好的答案了。
此时又不妨被她言中自己的处境,不免恼羞成怒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个个都想要我的命,我能如何,只有被摆布的份罢了!”
说罢,她望着锦瑟,讥讽道,“你呢,不也是一样。我们,不过都是秦氏的棋子罢了。”
“要不是跟你换了身体,我如今还是李家的小姐,究竟是谁吃亏!”
锦瑟摇了摇头,“不,我从不甘愿做谁的棋子,你且看好了。”
锦瑟说着,擦干了脸上的污渍,站直了身子。
那边祝氏一脸狼狈,她本是陷于自己的情绪之中。后听得她二人争吵,说什么换身体、棋子。
心中渐渐多了几分猜想。
“你这是何意,你二人莫非也?”
她话还未说完,锦瑟便打断道。
“是啊,托你的福,当时你为世子换魂之时,我二人误入其中,这才有了如今的模样。”
锦瑟的手指在她和李思华之间来回着,解释得多了,如今也变得浑不在意起来。
祝氏颓然倒地,深感无力。
竟是如此,她都做了些什么!
面对锦瑟的指责,她半分反驳之力都无。
“阿娘。”
锦瑟温柔地跪下,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深情。
祝氏畲动着嘴巴,似乎想回应些什么,却被无情打断。
“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
“你不是无心害我,我不怪你,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权当我没来这一场。”
末了,她又喃喃,“我只是不忍心你被人蒙骗,不然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祝氏心中一惊,当初她离开之时,所说的话。没想到锦瑟都一一记住,她在怨恨她。
“你、你入宫去做什么?”
祝氏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秦氏杀我夫君,如今我便是要去为我的亡夫报仇。我侥幸偷得一条残命,自然是要向想杀我的人,讨一个说法。”
锦瑟的目光寒凉,看得李思华心中一惊,不免有些庆幸。还好锦瑟不知道刺杀之事的幕后之人是她。
锦瑟说完,便扬长而去,徒留一屋二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