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除了他自己之外,一个正常身份的士兵都没有。就连亲卫兵哲别,都没有带过来。
对于这点,苏门达尔没有任何的指势,胡忧也装做跟本不知道。来到奴营十几天,他连打饭,都是自己动手。胡忧当然知道,有很多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谁看谁的笑话,现在还不说不准呢。
胡忧走出营帐,就看到了或坐或躺着的众多奴兵。整个军营看起来乱七八糟,什么柴刀,镰刀丢了一地。
看到胡忧这个一身督将军服的人走出军帐,趟在地上的家伙,只是瞟了一眼,也就视而不见了。就连几个躺在胡忧军帐边的奴兵,也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这在别的部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在奴军里,却很正常。
在奴军里,军纪,和个屁差不了多少。
胡忧也没有动怒,他用眼神在人群之中,打量起来。这些奴军有老有少,有壮有弱。最大的胡子都花白了,最小的,看起来,还不到十三四岁。胖的二三百斤的都有,瘦的,呵,不知道有没有胖的一条脚重。纯爷们,一个女人都没有。军中无丑女,只要是个女人,早被有点办法的人给弄走了,又怎么会被丢进这种地方来,
别管老少胖瘦,这些人的眼里都透着一股子冷漠,不屑,和无所谓,满不在乎。
奴军,是一支没有希望的部队。虽然按帝国律,当奴兵八年,或是有重大功劳,是很以得到赦免的。然而奴兵是一个高消耗兵种,别说八年,有些人八天都过不了。装备奇差,上阵又冲前,一场仗打下来,死一半,那是少的。弄不好,一锅全汇,毛都剩不下来。
想在这样的部队里活八年,那是梦想。想要得到重大的立功,那是更不好能的事。就那么点军功,还不够上面分的,什么时候,落得到奴兵的身上。
胡忧打量着这些奴兵,心里到是挺高兴。这就是马里兵书上说的四大强兵之一了,现在看来,挺不错的。至少那种眼神,胡忧很喜欢。冷漠,不屑,无所谓,满不在乎,但是却没有害怕,恐惧。
顺着几乎算不上路的路,胡忧在坐卧着的奴兵之中穿行,要很小心,才会不踩到这些连让路都懒得的家伙。
突然,胡忧的眼神一凝,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遇上了熟人。那个背墙而卧的胖子。就算是看不到他的脸,胡忧也能认出他是谁。
这个倒霉的家伙,他犯了什么事,被扔到了奴营里。
胡忧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大步走过去,右脚轮圆了,一脚冲着那家伙的股屁就过去了。
速度很快,眼看就要正中目标,那个胖胖的身边,突然灵活的一动,一摆腰,躲过了胡忧这必中的一脚。胖手一挥,一点黑光照着胡忧的面门就过来了。
胡忧看着那直蹦而来的黑光,一动不动,那是一把柴刀带起来闪亮。就算是柴刀,砍在脸上,也同样能要了胡忧的命。可是胡忧就是没有闪避的意思。
边上有看热闹的奴兵,看到这样的情况,一个个都大惊失色。杀个把人,在奴营算不了什么。可是一个督将死在这里,弄不好,整个奴营都要被屠杀不算,还可能会连累家人。
帝国的法律,可是很残酷的。奴兵犯罪,那可是轻则株连三族,重则九族全灭。奴营里的士兵,之所以不敢乱来,最怕的就是这条。一人死了不要紧,别害得整个家族都跟着你遭难。
有人想要阻止,不过已经来不急了。那柴刀去势很急,瞬间就已经到了胡忧的脸前。年少的奴兵,眼里已经出现了死色。年老的则直摇头。
一切全完了
完了?
那怎么可能
柴刀在临近胡忧面门的时候,猛的停了下来。漫天的杀气,瞬间化为无形。柴刀被丢在了地上,柴刀的主人,单膝跪倒在胡忧的面前:“胡忧大人。”
众奴兵一下全让眼前这一幕给弄傻了。这他娘的是什么事,谁出来说道说道啊。
吃惊,这还不算什么。接下来的情景,才让他们更吃惊呢。只见胡忧躬身把那人给拉起来,张开双臂,一把把那家伙给抱住,满心欢喜的笑道:“朱大能,你小子怎么在这,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这个胖子,不是朱大能还有谁。胡忧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躺在墙角下,要死不活的家伙,就是自己的老部下,那个总喜欢和候三逗嘴的朱大能,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么镇定的站在那里,等着柴刀过来。
朱大能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老上司,也高兴得不行,直抱着胡忧大叫大笑着。被丢进奴营很悲惨,不过见到胡忧,朱大能就知道。日子再坏,也不会坏到哪去。这到不是朱大能对胡忧盲目的信任,而是多次的经验,让朱大能对胡忧充满着信心。
周围的奴兵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心中满是羡慕,他们都知道,那个胖胖的家伙,苦日子到头了。有个督将照着,就算是被充为奴军,日子也不会太难过。说不定人家过几天,找个由头,就能调走。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的。有谁见过当权大官的亲戚要坐牢的,那简直是笑话。
一阵兴奋之后,胡忧松开了朱大能。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示意朱大能跟在自己的身后,胡忧找了块空地,让朱大能搬了几块石头,然后站在上面。
环视了四周一眼,胡忧一提气,大声道:“奴营全体集合。”
奴营平日有战事,是敲锣集合的。像胡忧这么用喊的,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众人的反应不一,有慢悠悠爬起来集合的,有爱理不理的。有睡着了的,装作不知道的,有重伤起不来的。
十分钟过去,奴营三千人马,在胡忧面前排队的,还不到一千。那队形也是零零散散,跟本没有一个军人的样子。
胡忧一点没有生气,就那么站在石头上,注视着手下的这些兵。奴营里是没有军衔的,不是不设,设有,但是各届长官从来不管这事。反正打仗就是呼啦往前冲,升个奴官,也活不了几天,谁闲着没事,来弄这些东西。所以奴兵就全是兵,军中连个夫长都没有。
又过了十分钟,该集合的,都已经集合了,不想集合的,跟本就没有动。
胡忧没管那么许多,他清清嗓子,大声道:“我,名叫胡忧,军中有个外号,叫不死鸟。
从今天开始,奴营由我做主。我的规矩很简单,尊我号令的,有好日子过。违令的,杀无赦。
想好好活着的,就记住我的话。活腻味了的,就当我没说好了。”
胡忧说这么短短的几句话,说完就完,也没管下面的人听不听。说完环视一周,胡忧喝道:
“解散”
奴兵众看胡忧弄了半天,就这么几句话,也没觉得有多大意思,更没有往心里去。稀稀拉拉的又散开了。该坐的坐着,该躺的又回去躺好。有人之前的位子被人给占了,嘟嘟囔囔几句,另找一地,像条癞皮狗一样,把自己扔在墙角。只有少数的人,感觉这里面可能有事,留在附近,留意着胡忧的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