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看见了会心疼的。”
顾挽走后,许问阖上双目,屋子里渐渐暖了起来,可他的心不知道怎么了,还是被冷意席卷着,放不下,也拿不起。
他们家这种思想就是错误的,一面说许家不养废人,另一面又说这家业就是你的,你得替祖祖辈辈守下去。
第二天清早,许业澜推开了书房门,见许问还在跪着,眉心不禁一拧,他走过去坐在书桌旁,打开电脑。
许业澜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两父子谁也不开口,一直僵持到七点半,许业澜才瞪他一眼:“你是觉得你膝盖是铁打的?还不起来。”
许问不动,轻咳嗽了声才说:“爸说过,跪到我知错为止。”
许业澜气笑了,顿下手上的动作直视着他:“你一晚上都没反省到自己的错误?”
“我没错。”许问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坚定,态度坚决。
“那跪着吧。”许业澜继续阅读文件,“你不怕笙笙心疼就继续跪,反正不是我的膝盖。”
见他还没动,许业澜揉揉眉心,才松口让他起来:“再有下次,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
许问起身踉跄了一下。
“吃片感冒药,去睡一觉。”许业澜无奈道,“大过年的别感冒了。”
“谢谢爸关心。”许问朝屋外走去,未曾想与林笙撞了个满怀。
“林笙……”许问抱住了她,疲倦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醒这么早?”
林笙点点头,朝书房探头,转而又抬头看着许问布满血丝的双眼,心微微钝了一下。
“我没事儿。”许问撇开头轻轻咳嗽了一声,放开她,“我去洗漱了,林笙先去吃早餐吧,嗯?”
“嗯,好。”林笙迟疑的看了眼他的双眼,“去睡一觉吧,妈妈说你一晚上没睡。”
许问笑着点点头。
他回房间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紫了一圈的膝盖在隐隐作痛,一阵浓厚的倦意袭来,他闭上了眼睛。
窗外下着雪,他总觉得嘈杂,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这时林笙端着一杯白开水敲了敲门:“睡着了吗?”
“还没。”许问立马从床上起来开门。
“把药吃了,不然会感冒。”林笙拉着他坐到床上,看着他吃完感冒药,又强硬的把他按到床上,“看着你睡。”
许问哭笑不得,乖乖照做。
没过多久,他便沉沉的睡去,林笙手肘撑在床上,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的睡颜。
脑海里是他昨天晚上带着醉意的声音:“林笙,月色正浓,我有点醉,还有一点儿想吻你……”
想着想着,她突然间笑了,伸手轻触了触他的脸颊,昨晚光线太暗,她就觉得许问结巴着说喝了酒,不吻她的时候有那么一丝可爱。
许问怕她担心,从来不会多说一句怨言,即使醉了累了也会笑着哄她,这样的他总会触动到林笙最柔软的地方,她的心太软,从小到大总会不自觉的心疼他。
许家家教很严,可以说是恩威并施,做错了事情会罚,做的好会夸赞和给予奖励,在他这个年纪的富家孩子,要么就是在玩车,要么就是在打游戏逛酒吧,很少有像他这样谦逊懂礼,性格温柔的人,他向来低调,身上的衣物鞋子都是正常价格,从来不会去买名牌,这个年纪的男生都爱比鞋子,他也是男生,或许看着瞧着心里是欢喜的,只是他一门心思栽在物理上,觉得这些太过于高调奢华。
他很傲,骨子里带着的傲。
林笙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静静的观摩着,手指细长,骨节分明,这个季节冷的带着点儿浅红色,若是将来去做实验,岂非是暴殄天物。
许问没睡多久,十一点半的时候就醒了,他睁眼就看见床边上的林笙,他展颜问:“我睡了多久?”
“不久。”林笙说,“刚妈妈来喊我们吃午饭了。”
“嗯。”许问揉揉眉心,双手撑在床上想起来,突然看见林笙圆圆的大眼睛正盯着他的锁骨看。
他睡衣很松,纽扣散了一颗,漏出偏白的肩膀以及平凸的锁骨。
这不比秋色耐看?
“小流、氓。”许问勾唇轻笑,“叫声好听的,锁骨给你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