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然爬起身拍拍身上几不可见的灰尘,将墙头的一盏灯笼取了下来拎在手里,走回刚刚贴着的那堵墙面前,举起灯笼仔仔细细查看着。只见眼前平坦的没有丝毫裂缝的墙壁再正常不过了,那打他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啊?
沐晰卓不甘心的将灯笼放在地上,将身子低低的蹲下来,双手高举,小心翼翼的在墙壁上‘摸’索着,想找找是不是在眼睛注意不到的地方有什么蹊跷,所以刚刚背贴着过去的时候才出了问题。沐晰晴忍不住又是一下压抑了声音的笑容,实在是沐晰卓此刻的动作让人不得不笑,活像一只蹲在墙角趴在墙上的癞蛤蟆有木有?
两只爪子一寸寸的往上‘摸’着,脑袋丝毫不敢越过超过双手的高度,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沐晰晴手下的人将一切都做的太活了,固然刚刚打他的东西是从这里出来的,但是,现在这个开关已经不掌管将重物击出的机关了。
而是……
哗啦啦——
墙头一桶腥臭的加了少许冰块儿的凉水伴着几条臭鱼呼啦一阵临头浇下,把沐晰卓浇那叫一个透心凉心飞扬啊,沐晰卓条件反‘射’般的缩回身子稳稳地蹲在下面,眼睛紧闭,屏住呼吸,浑身的肌‘肉’都僵住。
“嗯,落汤癞蛤蟆。”沐晰晴适时的加上一句评价。
沐晰卓呆在原地十几秒,感觉到没东西淋下来之后收回双手使劲儿抹拉满是臭水的脸,本想用衣服袖子来擦脸时才发现衣服也湿的,同样满是臭鱼的腥臭味,他眉‘毛’死死的拧起,嚯啦一下子将外衣撕扯了脱下来,一桶水不多,虽然湿了外衣,里面的衣服还是干的,沐晰卓嫌弃的将衣服随手一丢,瞅了一眼面前的墙,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似乎是在记地方,打算以后再来查看这堵遭瘟墙一般。
看了一会儿后沐晰卓举步离开,可没走两步就又停了下来。
“王妃,他又怎么了?不会被这点小玩意儿吓得不敢去了吧?”锦葵在沐晰晴耳边小声的咬着耳朵。
沐晰晴嗤笑道:“放心,不会。他是觉察到头顶的不对劲儿了。”
锦葵闻言又朝沐晰卓看了过去,这下看得要仔细了许多,尤其注意了他的头顶,这一看可不得了,差点没笑出声来,还好沐晰晴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你才怎么着?
沐晰卓的头上挂着两条臭鱼!
北宁的男子好多都是用冠束发,皇室子弟更是多爱用金冠,比如沐晰卓喜欢用单纯黄金打造不加其它质类饰物的冠,比如墨云殇喜欢用紫金镶‘玉’的冠来束发。沐晰晴一直觉得墨云殇的审美观甚佳,而沐晰卓就又问题了,用黄金可以,你倒是加点其他东西点缀啊,全是黄金的,不会觉得太单调太俗气了么?嗯,现在是不单调了,两条臭鱼,一条挂在他的黄金冠上,一条‘插’在他的头发中夹着要掉不掉的样子。很是滑稽。
沐晰卓摇了摇头又摆了摆头,那条夹在头发缝里的臭鱼啪叽一声应声而落掉在了他的身侧,沐晰卓嫌弃的瞥了一眼,然后一脚踹飞,那条臭鱼随着他脚上的动作飞了出去,最终掉落在黑暗里,不知道落在了哪里,但好像又触发了什么机关似的,呼的一下,沐晰卓还没看清是什么影子在他脚下一闪,顿时马上觉得两只脚脖子处火辣辣的疼,紧接着全身都散架了似的疼——他已经被某种东西打中脚腕,整个二人呈狗趴式摔在地上,算是还好没磕到牙。但是挂在他黄金冠上的臭鱼因为这一震动变了点位置,鱼尾巴还勾在金冠上,鱼头却耷拉在了沐晰卓眼前晃啊晃,像是在嘲笑他的狼狈一般。将沐晰卓气的牙痒痒,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扯下那条臭鱼,也顾不得黄金冠被带掉,头发散‘乱’开了。
只见他将臭鱼撒气似的狠狠握在手心里,顿时“噗”的一声,鱼嘴里喷出了一个小条子,像是布条。沐晰卓缓缓撑开,只见上面写着几排几乎和蝇头小楷差不多大的字:“我的肚子里有机关哦,看在你我有缘的份儿上,告诉你个秘密吧紧握会触发暗器的哟,暗器涂有剧毒,碰者必死哟。”
读完之后,沐晰卓已经是脸‘色’全黑,这是吃准了算计他吗?他立即想要将手里的臭鱼狠狠的摔在地上,可是眼前忽然人影儿一晃,出现在他周围,在半空中飘飘‘荡’‘荡’,时而进时而远,一阵微风忽然吹了过来,夹杂着轻微的说话声:“还我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