膨胀着、叫嚣着。
在她身后有两个宫‘女’,身旁有两个,脚那头儿的方向也站着一个。身后的两个宫‘女’一个在轻柔而认真的给史美琳的头发清洗着,另一个时不时的从一个小一点的木桶中用葫芦瓢一瓢一瓢的舀起来,倒在史美琳湿润的头发上。古人技巧‘性’的东西很多,冲头发的水全部落在了另一个桶里,洗澡水一点都没有被染脏。澡盆两边的宫‘女’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花’篮子,装满了玫瑰‘花’瓣,接二连三的撒着篮中的玫瑰‘花’瓣。站在她脚那边的宫‘女’则更忙了,她几乎是随机的,该忙啥就忙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哪个环节缺人手就去哪个环节。
良久以后,沐浴完毕的史美琳重新换上了一套淡蓝‘色’的宫装,她没去殿里继续找在场的人询问事情前后经过,也没去对那两个领纸铜钱回来的两个宫‘女’做什么。只是一幅面容憔悴受惊过度的模样歪歪的靠在‘床’上,等待着刚才前去请沐晰卓大驾的太监回来。
她相信,这种事情,沐晰卓肯定回来。
她相信,翠儿的死因,定没有传言的那么简单。
勤政殿。
当沐晰卓得到淑妃娘娘史美琳被老鼠咬的遍体鳞伤的时候忍不住惊得手一抖,一滴巨大的赤‘色’墨团然在了奏折之上。
“你是说老鼠?这光天化日的,皇宫也不必别处,怎么可能一下子出现这么多!”沐晰卓最先反应出这个问题,立即开口问这。然而前来传话请架的本就怕的不行,这会儿看样子又要被主子骂,所以更加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吭一声,更不用说必然没人回答他的疑问。
眼见着在这些人嘴里问不出什么了,沐晰卓大笔一丢,立刻如史美琳所料想的那般直奔忆南宫而去。
沐晰卓一路快马加鞭的来到史美琳的卧室,然而这一路并没有骑马也并不顺畅——最开始是一出‘门’踩上了一坨狗屎,紧接着不知道为什么在每日走过无数遍的‘门’槛出摔倒摔了个狗吃屎。还有就是皇帝坐的轿辇一般只要不下雨还有太阳不是很强大的时候都没有遮伞的,一如这一会儿,悲催的沐晰卓成了头一个乘坐轿辇时被天上飞着的鸟儿拉了一泡屎掉了一头一脸。诸如此类,还有很多,总是沐晰卓从勤政殿到忆南宫的路上不知遇到了多少种“屎”的拜会,这让有些小洁癖的沐晰卓返回他的寝殿许多许多次,就为了洗去身上前来拜会他的屎,如此往返折腾,大约到了六七趟左右的时候,终于安生了,再没屎上前来招呼他,而他身上也已经洗的通红,几乎皮都被磨掉了,脑袋也被洗澡水的水蒸气闹得昏昏沉沉的。
好不容易没了事,沐晰卓总算安全抵达忆南宫,下了轿辇直接急步快走进了史美琳的寝殿,只见她面‘色’略显苍白,‘精’神缺缺,心里忍不住闪过一丝又一丝心疼,快步上前在‘床’沿处坐下,执起史美琳的柔荑深情款款的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
史美琳一改往日作风,这会儿也不说具体缘由,只一味的小‘女’人似的往沐晰卓怀里钻,鼻子一‘抽’一‘抽’的,很是委屈害怕的模样。沐晰卓没办法,只得不停的好言劝慰,为了让她心情快些好起来,沐晰卓算是豁出去了,许下了不少平日里根本不会答应的承诺,完全没注意到在不经意的角落里,史美琳眼睛深处流‘露’出算计微笑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史美琳觉得这种程度差不多了,那闹腾下去什么好儿都捞不着了,于是收起‘抽’‘抽’搭搭的鼻子,收起抖抖擞擞的身体,目含关心的款款问道:“皇上,臣妾已经又派了人去重新领一份新的纸铜钱了,您‘交’代给臣妾的事情臣妾一定好好给您做好。只是,臣妾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翠儿究竟是怎么死的呀?这一系列的事情会不会真的是她的鬼魂作祟?”
听着史美琳的文化,沐晰卓的表情忍不住出现了一丝扭曲,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想起了来路上的种种今生难忘的遭遇,说是巧合吧,那也太巧了;说不是巧合吧,这些也统统都不像人为的,别的先不说,但是鸟儿在天上拉屎掉他身上这一次,谁能控制鸟儿的拉屎?谁能想到天上这会儿有要拉屎的鸟儿飞过去所以赶紧把他抬过去接着?都不怎么可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