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另一层意思就有些不堪了,让你帮忙你不来,到今日才来啊?
这个舅母一向狗嘴吐不出象牙,贾芸想也不用想,自然知道她说的是第二层意思。
“呵呵,舅母太见外了,舅舅家乔居大喜,我这做外甥的,怎么能不来呢?若非早上有事耽搁了,我早就到了。”贾芸故作糊涂,一句话将她噎了回去。
这女人一肚子牢骚没处发,登时就冲着卜世仁道,“你瞧瞧,你瞧瞧,你这个外甥,如今倒是长进了啊。说起话来,倒是嬉皮笑脸,有来有去的!”
卜世仁禁不起他婆娘挑拨,脸色更加难看了,手指点了点贾芸,正要说些什么,却见贾芸站起身来,向那边快步走去,口中说道,“母亲,你来啦。”
五嫂子今日一早就去了家附近的寺庙,为了是还愿,当时她到此寺庙许愿,保佑儿子这趟差事多多赚钱,也保佑贾玮这个本房小叔子,办学顺顺当当,如今一切灵验,她自然要去还愿。
还愿要费些时辰,一来二去,就迟了些,直到眼下才到。
她做为妹妹,可不能像贾芸似的,对兄长视而不见,当即走过去,和卜世仁夫妇见礼。贾芸只得陪在她身边过去。
见了礼,还没等坐下,卜世仁夫妇就按捺不住地又在五嫂面前,数落起贾芸的不是了。
五嫂听了两句,有些不悦地打断他们的话,道,“大兄家以往有事,芸儿不是都过来帮过么,此次他确实忙着做事,抽不出空来……芸儿是我的孩子,从小至今,我没觉得他有哪点不好了。”
卜世仁夫妇俩人听了,又尴尬又恼怒,脸拉得比驴还长。
母亲既然来了,又是这种情景,贾芸这时已不打算再呆下去了,便从怀中掏出早已封好的礼金,搁在桌面上,接着又取出一张请帖来,“舅父、舅母,过几****的生丝铺子开业,还请你们届时过来喝酒。现在我很忙,这顿酒我人也来了,礼金也送到了,我就告罪先走了。”
说着,他也将请帖搁到了桌面上,同母亲招呼了一声,就转身往院外而去。
在他的背后,卜世仁夫妇让这突忽其来的消息弄得一时转不过弯,面面相觑了好一阵,才清醒过来。
卜世仁做为老商贾了,当然晓得开生丝铺子可不是什么小本买卖,在京城至少得二三百两的本钱,少了,人家都不会把货批给你。
可说,未必输给他这个香料铺子。
忙向五嫂子问道,“妹子,芸儿哪来的银钱开生丝铺子?他这铺子是他一人的,还是凑了股的?”
待听五嫂子说是受了荣府本房一个贵人相助,赚到了银钱,并且是自己一人开的铺子,并非凑股,卜世仁立刻目瞪口呆了,这样说来,芸儿可比他这个香料铺子的股东强多了,何况他还搭上了荣府本房的贵人,将来岂非更加前程不凡?
这样想着,卜世仁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神情十分懊恼,他婆娘跟他一样的心情,俩人对视了一眼,急忙追了出去,谁知贾芸早叫了一辆马车驶远了。
夫妇俩站在原地,相互埋怨着,知道这个外甥今后是很难跟他们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