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举人当着贾玮的面说出此事,在他意料之外。
无论如何,对对方而言,这是件很没面子的事儿,况且,说到此事,势必要扯出借钱办府试训导班的事,而办训导班,本身就是在效仿贾玮的商业点子,若是办好了,赚钱了,倒也罢了,结果却是亏本,在贾玮面前,无疑也是件很没面子的事儿。
情形如此,明摆在这里,但对方还是说了,甚至央求贾玮,这只能说明为了拿回田契,对方已然不顾脸面,算是豁出去了。
对方不要脸面,他却是要脸面的,虽说借债还钱,天经地义,他并不亏心,但他身为金福斋大掌柜,有头有脸,这等纠纷之事,在外人面前上演,尤其是在贾玮这样的世家公子面前,终究令他难堪。
“建成,你我之间的债务问题,不该扰烦贾公子……再说了,贾公子还有要事在身,不好在此多耽搁……”陈掌柜重新调整了一下表情,依旧和颜悦色地向林举人道,“……这样,你先到房间喝口茶,我送贾公子出去,再回来同你谈谈此事……”
“表兄,只要你将田契归还,我又何至于此……此事是我无理,这不用说,但我也是被老父逼得无法啊……表兄,此事还请通融,欠下的五百两银子,我会设法慢慢还你……”他瞧出来对方明显是想稳住他,将贾玮送走,并不上当,反而将事情进一步说开了。
陈掌柜听他这样说着,越发不顾脸面的样子,心中暗自恼火,但当着贾玮的面,却也不好怎样,只是一张脸终于不加掩饰地微沉下来。
如此气氛凝了凝,贾玮望望陈掌柜,又望望林举人,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二位,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贾公子,些许小事,你就不用理会了……鄙人还是先送你下楼罢……”陈掌柜见问,勉强一笑,不欲多言地说道。
他这厢说着,那厢林举人却是全然相反,立刻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向贾玮道出。
听了一阵,该了解的也都了解,贾玮不禁暗自摇头,这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借钱办训导班,最终血本无归,慑于老父压力,竟不断前来讨还田契。
这个林举人……
做生意最要紧的是时机,错过时机,黄金都会变成砾石。
他办道试训导班大赚一笔,八月前夕,京城各类府试训导班一拥而上,僧多粥少,竞争激烈,就算是他,若再次进场,也不敢说能赚得多少银钱,何况是林举人这些个,压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嘛,不亏本才怪。
事情到了这里,割舍田契,偿了欠银,就算过去了,权当花钱买个教训,岂知却让林父得悉……京郊田地是祖产,总共也才上百亩,一下去了十亩,林父自是大发雷霆,用拐杖打了他一顿后,让他必须拿回。
于是林举人这些日子便只能腆着脸,三天两头往金福斋跑。
因此说起来,贾玮今日见到,说是巧合,其实也不完全算是,毕竟林举人来得太过频繁了。
“林先生……”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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