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也是神色黯然点点头。
“月有盈亏,花有开谢……其实这种情形事属寻常,哪家高门大户不是如此……散了,败了,不过又一个循环而已……只是此后各房势必有兴有衰,毕竟失去公中的产业,对各房的影响不一,或微小或重大……自然,真正最受影响的便是下人们,风流云散之后,大多数下人将被遣散,各有各的宿命,但也谈不上是坏事……”
他如此说着,下意识地望望四周的丫鬟们,但见有几个丫鬟也像黛玉似的,红起了眼圈,其他的,情绪明显也低落了不少。
“你们……还有你们,这是做甚么……有何可感伤的?”贾玮望望丫鬟们,又望望黛玉几个,笑容明朗,“我说过没有办法了么?”
“我刚才说老太太能想出办法来,你明明还说不可能……眼下怎么又有办法了?莫不是在哄我们吧?”一听此话,黛玉蹙起一双弯弯的秀眉,将信将疑地问道。
“是啊,二哥哥,你之前说了免不了风流云散的,怎么如今又改了?”探春也飞快地接口道。
李纨、迎春、惜春虽不说话,目光却也都注视过来。
那边,丫鬟们同样个个神情专注地等着贾玮开口。
“恩,没错,我是说老太太面对开源节流皆难的两难局面,也是无奈,没有办法……但不等于真没有办法……若有人情愿拿出大量私产,往公中扔钱,这相当于就是开源了,既是开了财源,维持下去自然毫无问题……”贾玮微笑说道。
“哪个会拿自个的私产往公中扔钱?”探春摇摇头,“况且,就算肯这样做,哪个也没有如此丰厚的身家,光是贵妃再次省亲,虽不比上回要建大观园,但接驾的各项费用少说也得二三十万两……”
众人闻言,都是点头,觉得贾玮此言更像是玩笑话,而非正经说事。
“三妹妹,”贾玮笑着指了指自己,“我啊,除了你二哥哥,还有谁又肯往公中扔钱又有如此丰厚身家?”
“你?”
“对啊,我是定要大家都在一起的,除非有一日我化为飞灰,或是一股轻烟,你们也管不得我,我也顾不得你们了,那时大家散了,也就不关我的事了。”贾玮一脸坦然,随口说起宝玉的名言。
“二哥哥,饶还说这个,我以为你早改了呢!”探春不禁笑起来。
一屋子的人也随之纷纷发笑,以前宝二爷这话几乎是不离口的,说出来,不论是探春她们,还是丫鬟们,但凡听见,无不或劝或斥的,如今好久不曾听到,反倒只觉得好笑了。
“恩,开句玩笑……”贾玮笑着摆摆手,随后神情肯定地说道,“……不过,扔钱的事,我可是说真的。”
PS:如今你们一共只剩了八九个庄子,今年倒有两处报了旱涝——这是贾珍对自家庄头说的原话;头一年省亲连盖花园子,你算算那一注共花了多少,就知道了。再两年再一回省亲,只怕就精穷了——这是贾珍对贾蓉说的原话。因为讨论荣府经济,特引用了这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