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诗饮酒,忍不住痛哭了一番,扼腕他英年早逝。
一旁的萧宸再也忍不住扑在萧翎怀里大哭,她忍得太久了,忍到辨不清白天黑夜,萧翎只是拍着她的背,半个字安慰的字都说不出来,因为安慰不了,韩彦筠再也不可能回来。
可萧宸哭着哭着忽然一阵干呕,萧翎扶着她又惊又喜,“宸儿,你这是….”
萧宸好一会才缓过来,红着脸点点头。
萧翎悲喜交加,“照顾好自己,有任何事一定要告诉我!”
“七哥,七嫂怎么样了?”萧宸红着眼问道,
“她很好,别担心!”萧翎拨开她额前凌乱的发丝,
“孩子呢?”她又问,
“也很好,等出月子我带他们来看你!”萧翎心疼地摸了摸妹妹的头,萧宸抹着泪笑着点头。
旋即萧翎去了后院拜见韩竹青,韩夫人已经病在榻上完全见不了客,韩竹青一夜白头,萧翎自是心痛不已,他欠韩家太多太多,这一日他和韩竹青谈了很久,从当年穆仁皇帝到杜家再到未来的韩家,韩竹青总算是心情阔朗起来,决心为韩家起复。
韩彦筠一死,韩家其他子侄不足以撑起门楣,韩竹青必须出山。
萧翎回到萧家后,神情前所未有的冷峻,他召集了一批人,决心把整个事查出个究竟,那夜的事全因汉王而起,他不可能放过这个幕后黑手。
旋即查出了那名死的太监跟汉王的隐秘联系,甚至抽丝剥茧还查到汉王其他很多罪证。太子被禁东宫,萧翎暗夜派人去联系他,两厢联合,再把此事罪证呈上皇帝。
皇帝被逼无奈,必须开堂公审,汉王在东宫安插棋子,作鬼作祟,给皇帝下毒等事一一查出,汉王这一次是辩无可辨,阖府下狱,他被赐死,子弟贬为庶民,女眷为奴。
苏家长房因苏玉锦受牵连,贺氏和大老爷苏亦瓒都得被处死,卢氏带着二儿媳徐氏亲自来萧家想求见苏玉衡,希望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只可惜苏玉衡坐月子,她们连她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萧大夫人给赶出了门。
韩顺芳知道韩彦筠死于苏玉锦之手,只恨不得剥了长房的皮,这一回她态度十分强硬,不许苏亦葆为长房说情。
苏家三房自然被保下来,长房和当年牵线让苏玉锦进东宫的文家夫妇皆被处死,二房以及北苏家都受牵连。
这事落定后,已经是一个月后,萧家对于这个小孙子十分低调,不许人探望,更不谈办酒请客,萧老爷子下令萧家三年不许宴饮,为韩彦筠祈福。
只是苏玉衡出月子这一日,还是有些交好的客人过来。
“你会抱吗?还抢着要抱!”福康嫌弃了觑了一眼秦少游,牢牢把孩子抱在自己怀里,背过他,看都不肯给秦少游看一眼。
秦少游不高兴了,绕了过来,瞪着福康,“我不会你就会了?你瞧他嘟着一张嘴,被你抱得不高兴呢?他明明刚刚对着我笑来着!”秦少游为自己辩解。
福康瞅了一眼小家伙,发现小家伙小腿叠在一起,一副谜一般从容的样子,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又瞅了一眼秦少游,一脸“你们别吵,都给抱”的神情。
福康忍不住大笑,然后又绷着脸瞪着秦少游,“来,给你,他要是被你抱哭了,你就别想再碰他!”
秦少游咧开嘴笑了起来,明明是一个铁铮铮的大男人,却无比温柔小心地抱起那一团小东西,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那硬胳膊膈应他,福康还在一旁纠正姿势,告诉他要注意什么,秦少游抱了一会见小家伙很享受,他胆子就大了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的,些许那小东西天生喜欢阳刚之气,一到秦少游怀里,居然咯咯直笑,福康很不开心,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苏玉衡走出来,推了推坐在一旁看书的萧翎,“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吵在一起了?你也不管管啊?”她有些诧异。
秦少游这个人是个奇葩,不熟悉的人他就黑着一张脸,可在熟悉的人面前他爱碎碎念。
萧翎失笑,拉住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看着福康和秦少游道:“他们俩呀…”他神秘地笑了笑,“还是拜你所赐!”
“嗯?”苏玉衡眼睛瞪大了,“我?”
萧翎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跟她解释道:“你上次挺着肚子杀去潭州时,他们二人知道后,同时骑马出京追你,结果没追着,二个人不知道怎么吵起来,在外面打了一架,秦少游哪里会真出手,结果被福康的鞭子抽了个落花流水,从此这‘梁子’结下了!”
苏玉衡闻言鼓囊着个腮帮子,指着那二人,噗嗤一声笑出来。
而此刻福康和秦少游还在斗嘴皮子,
“让我抱一会!”福康见小家伙被秦少游逗得笑呵呵,她很眼馋,
秦少游丢了她一眼,“有本事你来抢啊?”
福康闻言那股子锐气蹭蹭冒了出来,“好啊,打就打,我还怕你?别忘了上次是谁求饶?”
“哼,我这次绝不手下留情!”秦少游很傲气道,随即他立马便了一个笑脸,用那带茧的手指拨弄了一下小家伙的脸蛋,“小侄儿,你想不想看我们打架呀?你猜我们谁会赢?”
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不是天生爱看热闹,那一瞬,笑声如银铃般穿透了整个明悟阁,然后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兴奋得不能停!
瞅着这画面,苏玉衡崩溃了,简直不忍直视,她扶了扶额,很要命地看着萧翎,“你说小肉墩这脾气到底像谁呀?这么爱凑热闹,不像你也不像我啊!”
苏玉衡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板,很费解。
萧七公子刮了刮鼻头,一副不惜的说的样子,继续看着书,不咸不淡道:“这像谁不是一目了然吗?”
“嗯?”苏玉衡闻言叉起腰,眼珠瞪得圆圆的,看着他反驳:“才不是,他一点都不像我!”声音也出奇得大。
霎时屋子里的人齐齐将目光投注过来,一个个很无语地看着她,
“这就更像了!”
苏玉衡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