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等他开口,杜兆明紧接着说出了第二句话,“替穆仁皇帝守好这片江山,不让褚孝仁插手北境!”
杜兆明说完那句话,囚车缓缓启动,留下他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
所以,杜家过后这五年,他在萧翎辅佐下,想尽办法牢牢控制北境。要说他对这片江山对百姓,他绝对问心无愧,可对褚孝仁,他还真不算个纯臣。
“知罪吗?”褚孝仁看着他眼底情绪翻滚,他再幽声逼问,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的缘故,他鼻头一酸,竟是觉得悲从中来。
秦世连不否认,而这个时候秦少游却开口了,“陛下,前朝穆仁皇帝死在西域诸国和鲜卑铁骑合击之下,北境多少百姓生灵涂炭,无家可归,如果北境四分五裂,哪里是鲜卑的对手?我们秦家之所以独扛这一面大旗,为的就是不让鲜卑趁虚而入!”
“江山是百姓的江山,不是哪一个人的天下,我等武夫拼着命在沙场上厮杀,哪怕马革裹尸还,也在所不惜,为的就是守护一方百姓安宁!”秦少游昂着头斩钉截铁地跟褚孝仁辩驳。
他眼中如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一席话下来,在场文武官员无不动容。
“我秦家赤胆忠心,还望陛下不受奸人挑拨,信任秦家!”秦少游说完俯身而拜。
不得不说,秦少游今日让人刮目相看,他不再是那个木讷的秦世子。
百官无不将期待的眼神看向褚孝仁,希望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只是褚孝仁歪着身子眯着眼,再一次让众人失望了,“那…今日的事怎么说?”
众人愕然,纷纷垂下眉去,暗暗叹气,还是不肯放过秦家呀!
恰在这时,在一旁忍了很久的韩彦筠,一袭白衫孑然飘出,朝褚孝仁拱手道:“陛下,您何不查一查到底这毒是怎么下的?为何偏偏秦国公和秦世子碗里就没毒呢?”
韩彦筠不知道幕后之人还有没有后手,不查皇帝就会囫囵吞枣治罪秦家,查下去至少就有希望。
这下好几个人十分紧张,太子和独孤贵妃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褚孝仁耷拉着脑袋没吭声,查下去,多少会涉及太子,不查难以服众。现在他几乎已经肯定是汉王或信王所为,如果最后成为皇子之争可就麻烦了,他不想动太子,朝局经不起折腾了。
而且也不知道这两个儿子手脚干净否?若这证据做的不漂亮,便会弄巧成拙。
眼见褚孝仁犹豫,萧翎忽然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义愤填膺道:“陛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使出这样的手段,在您的眼皮底下毒害您,这是冒犯君威,该扬灰挫骨,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汉王暗地里翻了他一个白眼。
众人纷纷瞅了一眼这惧内的云侯,是不是在家里天天被拘束惯了,有事没事出来说几句话就这么惊天动地的,发泄一下内心的悲郁之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幕后之人要害的是他呢!
萧翎不顾众人眼色,最后总结道:“所以,请陛下详查!”
“请陛下详查!”
几乎所有官员都齐声附和。
褚孝仁瞅了一眼萧翎,淡淡应了一声,朝一个内侍看了一眼,那内侍立马去后院通知陆少安和山药。
厅内众人静静地等着结果,秦少游和秦世连一脸铁骨铮铮,无半分惧色。
过了一会,陆少安提了一个人出来!
是苏玉锦!
太子那一瞬差点晕过去!
陆少安把苏玉锦往厅正中一丢,冷冷道:“陛下,整个膳食厅,只有苏良娣能带毒药进去,其他人身上都干干净净,进出也都会被搜查,而且刚刚查到了一个太监,指认那毒药是苏良娣给他的!”
苏玉锦跪在地上已经呆滞了,她全身发抖,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
现在她总算明白了,她被汉王利用了,什么帮她对付独孤霜儿,什么帮她杀苏玉衡,都是骗她的,明明毒下在皇帝的碗里,却骗她会下到秦世连和秦少游碗中,怪她太天真,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哪里是汉王那老谋深算的狐狸的对手!
她现在是哭都来不及了!
“那太监呢?”皇帝眯着眼问,脸上很不好看,果不其然,涉及了太子。
“死了,畏罪自杀!临死前,就说是苏良娣让他下的毒!”陆少安面无表情道。
百官愕然,如果毒是苏玉锦下的,那就说明这事不是秦少游和秦世连所为。也总不至于说苏玉锦是秦家派去的奸细吧?
褚孝仁垂下眉去,将一股阴狠掩在眉睫之下!
萧翎暗暗好笑,汉王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第一步将的是帝王之心,如果他爹认定秦家有罪而不详查,那么至少他除掉了一个令整个褚家忌惮的秦家。
现在第一步不成,那么第二步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把太子脱下了水,给自己夺嫡扫清了最大的障碍!
满打满算,怎么都不输呀!
正当萧翎感慨时,苏玉锦一句话让他差点呛住!
苏玉锦忽然指着他,对褚孝仁尖声喊道:“陛下,这事是我妹妹云侯夫人苏玉衡指使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