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出来时,天色朦朦胧胧,压根看不清人影,他穿着玲花的衣衫,还把抹了一把腮红,头发上插了一支绢花。他悄悄学着玲花的样子来到了那大综狼身边,那狼立即吼了一声。
一边守夜的人眯着眼瞅了一眼,见是“玲花”,也没多在意,靠在那木桩上继续睡,而高湛给了那狼第一次叫唤的机会,不会再给第二次,他走了过去扭住它的下巴灌了一瓶从玲花那寻出来的药,让那狼吼不出半点声音来,他再劈了一掌,那狼便瘫了下去。
大综狼黑啾啾的眼睛依旧是睁开的,高湛给他摆了一个趴在地上望着牢房的姿势,随即立马进了寨子,朝萧翎走去。
这是二人早商量好的计策,只是萧翎瞅到高湛那一身打扮时,嘴皮还是忍不住抽了抽,深深有种高湛掉坑里的感觉,高湛浑不在意他的神色,怡然自得地救出他,随后二人立马沿着玲花所说的路线往山下逃去。
直到一个时辰后,寨子里的送早膳的人发现萧翎消失了,立马报与玲花等管事之人,熟料玲花十分轻松地坐在大厅正中,优哉游哉地给自己指甲涂红。
“着什么急,担什么心?你们这些年有看到什么人从我手底下逃走吗?”他神态十分慵懒,有着一股一切尽在手中的自信。
留下来的蛮兵齐齐应诺,玲花虽然不男不女,可他的手段在整个山寨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他折磨人的法子别人想都不想不出来,曾有无数想要逃走的俘虏最终都死在他手里。
人人都说他有七窍玲珑心,而玲花对于放走俘虏再抓回来乐此不疲。
“可是你不是告诉了他下山的法子吗?以前你都是骗人的,这一次你不是说实话了吗?”那老六奇怪道,
玲花抬着浓浓的眉眼瞅着他,“那得分人啊,高湛只是看着咋咋呼呼而已,至于那个萧七公子,不动声色,更是人中龙凤,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我是假装的?”
“额…”那些蛮兵齐齐挠头,聪明人弯弯翘翘太复杂了,他们这些粗汉子实在是想不到这么多。
“他们定然不会轻易相信我,只是他们会算人心我更会算,两条道告诉了他们,我说的是真的下山的路,可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听我的!”玲花说着还惋惜地叹了一声气。
“等到他们入了局,被那些猛虎毒蛇给咬死时,该有多可怜呀!”玲花嘟了嘟嘴,眼睛都似闪出了泪花。
可这话却听得让人脊背生凉,再对上他那我见犹怜的样子时,只会让人更加惧怕他。
“若…若万一他们就信了你呢!”老九还是不放心,
玲花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他涂了我的药膏,里头含有千里香,怕什么,再说了,他们若真的下到了生死口,那里有大当家布下的九龙阵,你认为他们出的去吗?”
“你们与其在这担心,还不如赶紧去猛虎道,以防他们真的被吃得渣都不剩,到时候二当家回来该伤心了!”玲花卷了卷手里的手帕,阴阳怪气道,
“好!”
老九立即带着剩下的弟兄下山围堵去了。
高湛和萧翎在层层密林里穿梭时,翠花带着蛮兵正在潭州城下对阵苏玉衡。
北睿与南陈大军在潭州郊外一片广袤之地对垒,翠花一袭红衫站在潭州城北郊的城头上,城门下则是三千蛮兵和五千南陈将士,八千兵力正齐齐侯在底下,兵容肃整。
与南陈兵士个小精悍相比,北睿将士个个如猛虎枭熊,一双双眼睛怒目圆睁狠狠瞪着蛮兵,人人一副恨不得寝汝皮啖汝肉的神情,痛恨蛮兵拘捕高湛,侮辱萧翎。
听到监军被迫要成为蛮军压寨夫君时,整个北睿的将士简直跟发燥的豹子一样,这是奇耻大辱,然儿悲兵必胜,北睿将士正是带着这种愤怒之情,杀气腾腾地来到了潭州城下。
北睿整兵一万,个个黑甲在身,虎虎生威,站在正中战车上的高洋扬起旗帜,北睿所有将士齐齐剁地,同时吼了一声,有如地震山河,直入九霄,荡气回肠!
北睿大军左右两侧各扎了一根高高的旗柱,木柱子上一边飘着一个“高”字,一边飘着一个“睿”,展旗迎风飘展,那飒飒的声响伴随着所有将士的吼声震慑着微缩的南陈守军。
翠花一眼就瞧到了站在北睿站车上一个衣袂飘飘的女子,虽然看不清楚模样,可对方那迎风而立的身姿让她不由眼前一亮。
好样的,真不愧是萧郎的女人!
翠花忽然提气展翅如鹰朝蛮兵阵前那匹马背上飞去!
待她坐稳便“驾”的一声朝北睿阵前奔去,奔到一个可看清苏玉衡的距离才停下来。
“你就是萧郎的女人!”翠花昂着头侧马对着苏玉衡喊道,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时,变得更加冷峭。
苏玉衡眉头冷冷一挑,“萧郎也是你喊的?”不知为何听到她逼萧翎为压寨夫君,她没那么生气,可一个女人气势汹汹跑到她跟前,唤她丈夫为“萧郎”,她就一个想法:剁了她!
这个称呼被被人喊出来太刺耳了!
“哈哈!”翠花仰天长啸一声,十分自得,“当然,他现在可在我手里,等我杀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就回去跟他成亲!”
“哼!”苏玉衡觉得很好笑,往前走了一步,淡淡地望着她,没有太逼人的气势,因为不配不值得,
“恐怕你今日有来无回!”她像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翠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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