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衡自然是不答应的,可她没有开口说话,不然萧翎一定会教训她。
“我可以出去吗?”苏玉衡突然没头没脑道,
“我可没衣衫给你穿,如果你不怕丢人,就穿了我的衣衫出去,否则你就待在里头别动!”萧翎没好气道。
苏玉衡又嘟着个嘴吧很委屈地瞄着他,“我去让清远给我拿衣衫!”
萧翎忍不住一笑,刮了刮她的鼻头,道:“我已经让东成去了,应该快回来了,你且等等,先吃点东西吧!”
“嗯嗯,”苏玉衡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慕容玦呢?”
萧翎神色一凝,回道:“重伤在身,被我关了起来…”
苏玉衡闻言目光一怔,收敛了嬉闹之意,唇角抿得紧紧的,过一会道:“我要见他!”
萧翎沉默地点点头。
他这营寨里都是男子,苏玉衡穿着他的中衣,他不忍让别人看到,亲自给她端来水洗漱,又给她端来一些吃食。苏玉衡没客气,饿的太厉害,咕咚咕咚吃下了。
萧翎看着她的模样发笑,她怎么这么可爱,跟个小馋猫一样。
等到苏玉衡用完膳,东成火速赶回来了。
萧翎让她拿着衣衫去里头换,他自己出来问了东成的情形。
“少游那边怎么样了?”
“回公子,世子昨日大胜慕容钺,正乘胜追击,预计中路和南路大军三日内可以拿下盛乐!”东成拱手道,
“好!通知下去,我们北路的将士稍稍歇息,后面还有攻城战,养精蓄锐!”萧翎淡淡道,
“是!”东成立马又出了大帐。
这时苏玉衡换了一身浅黄色劲衫走了出来,神色如常,已不复刚刚娇羞之态。
“我曾做过几次噩梦梦见你被人追杀,你有上战场吗?”她看着萧翎问道,眸光水润,里头闪着星光。
萧翎含笑摇摇头,“我说了,我上战场这几个月都不如你一日受的苦,我不会上战场,如果沦落到我都要上战场,那真是无人可用了!”
苏玉衡想了想,“你刚来的时候是什么职位,现在居然可以领兵了?”
军中到底有褚孝仁的眼线。
萧翎点点头道:“我来时,三省和兵部看着爷爷的面子,给了一个六品的录事参军,可无奈,本公子天生才华惊人,到哪俊彦如影随从,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打了几个胜战,便有了声望….”
苏玉衡听得噗嗤一笑,越说越没行。萧翎全然是为了逗她,目光灼灼看着她,笑容不减。
只是笑了笑后,苏玉衡目光一凝,“带我去看慕容玦吧!”
萧翎淡淡点了点头,从理性上来说,他是不愿意的,慕容玦对她的心思他清楚,只是他知道不能阻止她。
就这样,萧翎带着她出了大帐,往后边走去,最后停在一个守卫森严的小木屋外。
整个营寨的四周都是枯木或怪石,这个小木屋突兀地建在营寨各个帐篷之间。
萧翎看了一眼门口,说道:“你进去吧!”
苏玉衡没有迟疑,从门口走了进去,正见里头有一个铁牢笼,而两边还站着两个黑衣侍卫,她抬步走了进去,见牢笼里斜靠着一个人,那人头发凌乱,衣衫脏污,唯独那黑色发丝掩盖下露出了若隐若现白皙的面庞。
苏玉衡心忽然抽痛了下,慕容玦一向爱干净,女人都别想靠近他,此刻沦落到这里,不免让人唏嘘。
虽然他确实狠,手段也很残忍,心思诡异,计策层出不穷,可他是个政治家,各自为各自的国家,谁都没有错。萧翎想杀他,他想杀萧翎,都是一样的原因。
就像上次在南郊讲武场她重伤慕容钺一样,她在战场上遇到慕容玦也不会手软,可除却立场,她和他确实是挚友。
看到他几乎吐气多,吸气少,苏玉衡知道他没多长时间了。
一滴眼泪滑了下来,只为送挚友。
“慕容玦…”她有些哽咽唤道,
里头的慕容玦听到这个声音后,身子明显一顿,他稍稍抬眼看过来,却惊讶地发现是苏玉衡。
“霄云….”他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稍稍理了理凌乱的发丝,露出一张鬼魅妖艳而又十分苍白的面容来。
苏玉衡眼泪更是哗啦啦留下来,“是我,对,是我”
慕容玦没有去问她为何变了容貌,只是望着她静静地笑。
脑子里不禁浮现起那些年他与她奔腾草原狩猎,烤肉对月饮酒的日子来。
他确实不喜欢亲近女人,他讨厌那种娇弱无力心思还很多的女人,总觉得是个麻烦,可她不一样,心朗如蓝空,霁月风光,有着男儿一般的豪爽,却也十分单纯可爱。
咋咋呼呼喝着酒,比慕容钺还厉害!
他父皇下令让他们三兄弟打架,谁赢他为谁求娶霄云,他其实是胜券在握的。大哥对霄云更多的是欣赏,三弟对她确实不一样,可更多的是对手之间的心心相惜和痛快淋漓。
可他不一样,他对她是纯粹的感情,如果他慕容玦这辈子一定要娶女人,他只愿意娶她!
大哥和三弟都知道他的心思,所以一定会让着他,只可惜等他下定决心准备求父皇去和亲时,杜家出事了。
他曾无数次想过,如果杜家还在,他愿意保持杜家与鲜卑这样亦敌亦友的关系,小霄云匹马阔刀来鲜卑大都跟他们玩耍的日子太美好了。
只可惜美好的东西总是容易逝去,且一去不复返…
只可惜,萧翎不是杜兆明,也不是杜笙,他和他之间,谁都容不得对方,萧翎想要保北境安虞,必须杀他,而他要保鲜卑优势,也必须杀了萧翎。
这一次他与北睿对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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