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看到她时,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了微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萧府暗卫挡谁的道都不会挡苏玉衡的道,故而她一路毫无阻拦地进到了萧翎内室。
萧翎别提多高兴了,只是细看来,他发现苏玉衡神色不对,笑意瞬间收敛。
她没有往日见到他时,那丝害羞娇俏,反而神情肃整,目光沉静,就像她往常对别人那样。这不是一个未婚妻对未婚夫该有的眼神,而是一个下属对主上的态度。
萧翎那一瞬心沉了下去,盯着她一言不发。
苏玉衡站在阶下不远处,见他一副就寝的样子,脸色有些烧红,不过她很快调整下来,望着他开口道:“你刚刚从前线回来,那边局势怎么样了?秦国公未出战,只让秦少游和秦家将去了,稳妥吗?”
苏玉衡对北境再熟悉不过,即便先前萧翎不让她担心,可她还是忍不住过问。
萧翎抿着嘴看着她没说话,见她开口就关心战事,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这是他认识的霄云,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她永远最清楚。
“我已安排妥当的人去,你不用担心,慕容玦和慕容钺最开始一阵猛攻,现在稍稍好了一点,我想拖住战事,拖垮他们!”萧翎淡淡道,目光落在她白皙如雪的脸上,见她眉头一拧一舒,在寻思什么。
苏玉衡斟酌了一下,望着他很镇定地说道:“他们一定想速战速决,届时少不了强兵猛攻,鲜卑铁骑无敌,拼命的时候尤为可怕,我跟他们交手太多次,太熟悉了,如果有需要…”
“如果有需要,让你去是吗?”萧翎冷着脸截住她的话,声音也拔高了些,他缓缓站了起来,下了木阶,步履千斤一步一步靠近她。
苏玉衡听出了他语气的不高兴,无奈道:“我是杜家的人,杜家誓以安守北境为使命,我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她微昂着头,眉宇里是久未上战场的期待光华。
为了他的江山,没有什么事不能做,她视死如归!
死了一次,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
可正因为她死过一次,萧翎才觉得可怕,不忍她涉险,怕一不小心再失去她。
他狠狠盯着她,盯得苏玉衡不由后退,最后她靠到了窗户边的墙上,而萧翎的俊脸近在咫尺。
他的气息,他的眼神,带着排山倒海的压迫,可苏玉衡没有退缩,昂着头跟他对视。
她是十三骑之后,守护江山是她的使命,如果哪一日萧翎顾忌她的安危,而不在需要她时让她上阵,她会受不了,她骨子里是个军人,跟所有人男儿一样,血性飞扬。
她眼底一丝一缕的昂然气势,将萧翎眼中聚起的生气给消散下去。他明白她的心意,可作为心爱她的男子,他做不到。
“我可用的人很多,暂时不需要你去。”萧翎微微叹了一口气,定定看着她,“如果真的需要的时候….”
萧翎眸色一痛,脑子里浮现起往日她血战沙场的画面,好像每一支箭羽都朝她射来,每一刀都朝她砍来,他紧紧咬着牙,望着她,只见她眼眸清澈含笑,唇角微微上翘,有着一股淡看生死的大义凛然,
他眸光眯了眯,浓黑聚集在正中,随着清晰地咬字迸发开来:“需要你的时候再说!”
“…….”苏玉衡愕然,她等了半天以为等到“需要她的时候一定会让她去上阵”,结果等来两个字:“再说!”。
萧翎说完斜觑了她一眼,冷冷转身坐上了床榻,自顾自在一旁的小案上,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闷闷地没做声。
苏玉衡水灵灵的眼神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挠了挠头有些无语。
为君者,最睿智的办法便是将最合适的人用在最恰当的场面上,如果这个时候她还是以前的杜霄云,她会在武关外开展侧面袭击,攻击鲜卑商道,斩断鲜卑物资要道,策应云州的主战场,抑或因她有与慕容钺对战的丰富经验,可以让她来正面抵住慕容钺的攻击。
些许是感应到小丫头脑子里的想法,他垂着眉淡淡道:“霄云,别把什么事都担在自己身上,十三骑是十三骑,不是一个人,你在后方时,还有其他兄弟在奋战,不要担心,我早让曲飞扬去了武关,等到鲜卑疲惫时,我亲自过去会给他们狠狠一击,至少让他们三年内没有能力南下!”
苏玉衡闻言溢开了笑容,抿着嘴点头,他总是让人放心的。
她再次抬眼,对上他有些缱绻的目光,耳根微微泛红,她眼神看向他处,轻声问道:“听说你受伤了?伤在哪?严重吗?”
萧翎唇角一扯,小丫头总算说出了一句他爱听的。
“伤在哪,严不严重,自己来看不就得了?”萧翎眯着眼坏坏一笑。
苏玉衡闻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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