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眼睁睁地看到的事实,还要证据!”褚孝仁额前青筋毕露,爆吼一声。
齐王被他一脚给踢得滚下了台阶,吓得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萧谰言和独孤穆等重臣纷纷相视了一眼,竟是半个字都不敢说,而端王呢,半垂着眉似乎对这一幕并无太多感触。历史上为了帝位,父子残杀兄弟阋墙的事情还少吗?
他甚至有些看不起齐王,是男人就敢作敢当,那些舞女哪一个不是经他亲手挑选出来的,既然都筹备了三个月,可见预谋已久,齐王还有什么好申辩的。
然而齐王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父皇…”齐王跌滚在下面后,再一次匍匐爬上去,眼泪纵横地跪在褚孝仁跟前,哭着道:“父皇,儿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倘若儿臣真的想杀害您,怎么会在自己的人中安插刺客呢?父皇,这明明是有人想诬陷儿臣哪!”
齐王这么说时,一时抬着红彤彤地眼睛盯向一旁的宁王。
对,只有他才会这么苦心孤诣地害他,只要把他这个皇长子拉下来,还有谁敢与他争太子之位!
齐王狗急跳墙,不等褚孝仁反应,就颤着手指着宁王道:“父皇,一定是他,是褚锦宁害的儿臣,是他派人引诱儿臣排练这个乐舞,再乘机刺杀您的呀!”
宁王一听,神情大骇,连忙走了出来,跪在褚孝仁身边,“父皇…儿臣之心,日月可表,儿臣的一切都是父皇您给的,儿臣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更何况今日还是儿臣母妃地寿宴呢,父皇,还请您明察!”
即便他内心紧张不已,后背也生出了冷汗,可宁王还是表现地十分镇静。
褚孝仁原本还有那么一丝丝怀疑,可听到宁王真真切切的话后,再一次暴怒,抬脚对着齐王又是猛踢下去:
“你个混账东西,还敢攀咬你弟弟!”
齐王再一次滚落了下去,褚孝仁也因使出了全身力气,自己踉跄了一步,差点就栽倒了,好在山药和羽林卫中郎将扶得及时,稳住了褚孝仁的身形,只是他原本带着的金冠却歪了,那样子阴戾可怕,狼狈不堪。
齐王仰身躺在地上,嚎啕大哭,他想不到自己聪明一世,却偏偏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被人暗算,导致阖府遭难,心里悲愤交加,苦不堪言。
褚孝仁暴怒之下有些失去理智,可底下那些大臣却不得不考虑齐王所说的真实性,齐王若真的有胁害皇帝的心思,又怎么会在自己的队伍里安插人?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做出这种事,除非齐王有必胜的决心。
虽然今日这场刺杀确实安排得十分精妙,可在重重侍卫中杀人难于登天。
竹阳公主母妃早逝,小的时候多亏舒贵妃照拂,故而这些年,竹阳公主几乎把舒贵妃当自己的母亲。她嫁给崔家长房嫡子吏部尚书崔元。这个时候崔元觉得自己该出来说一句话了。
崔元理了理微乱的衣衫,抖了抖衣袖,抬步走出,站在齐王身边对褚孝仁拱手道:“陛下,臣认为齐王的话也有道理,这些人虽然混在齐王贺寿的队伍里,可也不能就此断定是齐王的安排,还请陛下明察,找到确切证据后,再定罪!”
今日来赴宴地的外臣,除了萧谰言、独孤穆外,就只有崔家和李家,这四家都是当朝文臣中最为显贵的四家。崔元身为吏部尚书,他的话褚孝仁不得不认真考虑。
只是今日想要给齐王开脱实在是难,毕竟众目睽睽下,确实是齐王的人刺杀皇帝,不管能不能抓到刺客,想要给齐王定罪再容易不过。既然如此,索性等抓到刺客再现场审问,一来不冤枉了齐王,二来也让齐王心服口服。
“好!”褚孝仁走了回去,再行坐在龙塌上,对着山药吩咐道:“你即刻去找秋刀,告诉他,今夜朕就等在这,等着他抓到刺客,朕要亲自审问!”
“遵旨!”山药微微躬身便带着几个侍卫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