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去看碧莹,见她哭成了泪人儿,安然更是十分心疼。她父亲可是十三骑之一,为创下这片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却因外戚篡权,命丧襄阳,留下她一个人无依无靠,这一次险些遭人暗算,受尽委屈和折磨。
同袍孤女,他身为战友自该替他照顾好他的女儿。
安然忽然就酸了眼眶,闪着泪花问碧莹道:“碧莹,老夫承诺过替沈老弟照顾你,你可愿意做我义女?”
碧莹闻言抬着泪眼有些诧异,哭得脸上泪痕凌乱,她完全不知道安家是个什么样的家族,这么多年她习惯了一个人,她知道安然是真心的,还是起身行了个大礼,“安老爷子,碧莹谢谢你的好心,只是碧莹从十岁起便入剑梅山庄门下,习惯了独来独往,现在又住在高家,高家人对我都很好,老爷子不用为我费心了。”
安然知道她一时还没法接受自己,释然笑道:“没事。”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写着安字的墨玉令牌,递给她,“碧莹姑娘,今后若有需要请拿着这块令牌到安氏任何一家店铺,他们都会帮助你的!”
碧莹这次没有推辞,笑着接下了。
等到碧莹离开后,苏玉衡则与安然商量怎么对付慕容玦的事。
“老爷子,我决定亲自找慕容玦要回玉佩!”苏玉衡思索后做出了这个决定。
安然吁了一口气,知道别无他法,便道:“好,慕容玦居住的地方我已经找到,那老夫便在后方给郡主掠阵!”
“好!”苏玉衡神采飞扬一笑。
随后安然将地址告诉苏玉衡,夜里她便乔装来到了慕容玦所在的三进院落。
似乎早猜到她会来,苏玉衡到达那院子时,发现一袭黑衫身姿修长的慕容玦站在一片明月之下。
渐渐入秋,夜里已有些凉意,月光在水面洒下清辉,湖面上升起一片淡淡的水雾,萦绕在水榭四周,让那月下的人影显得愈发不迷离。
苏玉衡女扮男装穿了一身黑色劲衫,脚步轻盈如无,缓缓朝他走去,最后静静站在他身后。
此刻她的心情复杂难言,他的背影依旧那么孤寂,遗世独立,一如当年她在鲜卑大帐外,看到的那个立在帐顶望月的冷寂男子。
“公子….”她毫无预兆地唤了一句,却见慕容钺低了低头,然后转身朝她看过来,
那一瞬,苏玉衡借着水榭上的灯火看清了他的面容,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眼眸漆黑如墨,深不见底,只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微微眯了眯眼,她只觉眼前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让她背脊生凉。
太危险了!
这是她第一感觉,只是忽然她眸底闪现一缕哀伤。
不舒服,当重生后,从地狱归来的她再次面对当年的好友时,从他眼里看到的是敌人般的审视。她一时有些适应不了。
慕容玦这个人很奇怪,一旁很难有人靠近他,是整个慕容家族最不好打交道的人,一不小心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她记得她第一次跟着哥哥去鲜卑谈皮木互市时,她觉得他长得很漂亮,然后死皮赖脸地趴着他,可无论她怎么做,慕容玦跟眼前没这个人般。
即便那个时候,她已经在军中显露身手,跟慕容钺有过交锋,可慕容玦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直到后来有一次慕容玦带着五千铁骑从侧翼协助慕容钺中军对北睿发动进攻,当时他败在她手里,而且败得很惨,慕容玦才真正把她当对手。
再后来你来我往,二人才真正开始熟悉了起来。犹然记得,有一次她出使鲜卑,慕容玦带着她去贺兰山下狩猎,夜里跟他在山洞里烤兔子肉吃时,他笑容甜美地跟她说,这一生,他唯独不会算计的人是她。
那个时候,她大大咧咧地拍了他肩膀一掌,再对上他倾城妖娆的一笑时,她呆住了,简直是太美了,她那次才知道慕容玦真正笑起来比最美的女人还娇艳。
而不是眼前这带着危险气息的似笑非笑。
她不知道这一望让她想起了这么多往事,心里无限感慨,竟是有些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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